新皇的儿子年方十岁,便被推上了王位,母强子弱,又有众多大臣虎视眈眈,想必南寻很长时间都将不成气候。
南祝的夷三族的判决半月后便下来了,我此时方才能进狱中看他,而且还要昭明公主陪同。
昭明公主在靠外一些等我。
我独自进去,先闻到一股馊味汗味混杂着一些不可名状的味道散发出来的窒鼻气味。
入目的牢房比当初刘婉儿破烂得多,几只老鼠不怕人地聚在墙角被褥上啃咬,稻草铺的床垫有一半浸在从顶上滴漏汇聚的雨水中。
南祝看见我来的时候,眼睛俶尔亮了,语气中透出了些许怀念:“当初第一次看见流光的时候,流光也是这样穿的一身红色,雪夜里天地都亮了……”草!
穿错衣服了。
“南祝,除了你,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每说一句话都能让我感到恶心。”
“是吗?
可当初,明明我未成名时随笔写的一篇文章,流光也会重金收来装订的?”
“当初毕竟眼瞎,后来不就遭报应了?”
“流光觉得,爱错我了?
……可我才是真正地爱错了流光。
古人言,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其中的慨叹太过真挚,我不得不仔细打量了一遍南祝的神色,发现他居然是认真的?
“看来我们的长宁王只有靠自欺欺人才能活。
自以为品德高尚不慕权贵,却攀附四皇子出卖家国;自以为情深如许忠贞不渝,却宠妾灭妻后宫三千。
你欺我,辱我,害我家破人亡,逼我病痛缠身,我都不敢置信再来一次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南祝满是苦笑:“流光,那些都是逼不得已,我的心中……自那抹红色后再不曾有他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此句实乃肺腑之言。
你若不信,我愿发誓,流光,你知我从不发誓的。”
“真假干我何事?
若为真难道不更加可笑?
爱我,却让我替你去求昭明公主而后逃之夭夭,若非我提前请今上让太子出兵,我是什么下场?
这般自私自利的爱吗?”
“……是你?”
南祝呆滞了许久,忽然激动起来,“我爱你!
流光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能害我?
你不能这么对我……不及长宁王爱我的万一。
南祝,我这么爱你,不如用你的性命来报复我,便是世间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