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尝尝霜泡的茶如何?”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采露泡茶,是两年后某次南祝因救我而受伤时,养伤期间我为他做的事。
虽然如今想来,那次相救多半是苦肉计。
但彼时的事,如今的南祝怎么会知道?
我将长棍放到身旁,不动声色坐下:“南大人好兴致,不为你的娇娇救命恩人想出狱之策,来为我这前妻撷风花雪月?”
见我不接茶,南祝全然不在意,将杯盏随手放回桌上,弯起唇角解释:“流光不会要她的命,况且陛下的令,我想法子只会适得其反,不是吗?”
这种尽在掌控的熟悉感觉……“不错。
我不屑于要她的命,但那个孩子的性命,南大人也不怜惜吗?”
“那个孩子本就难以出世,流光不也知道?”
一个猜测在我心底缓缓浮现,我不动声色道:“南大人这是什么话?
若非他娘因南大人卷入牢狱之灾,他自然可以见世。”
“流光真这么想?”
说话间,南祝突然近身反扣住我的手,拽得我膝盖一弯,低头正对上茶水中模糊摇曳的人影,就好似映在昏黄铜镜里。
纷至沓来的屈辱记忆,我几乎是下意识开始挣扎,眼泪刷就往下掉。
回过神,方才抬脚一踹。
鞋底短刃划开血肉的声音响起,南祝吃痛放开了手,笑意却在他脸上绽放:“果然……流光,是你。”
哪一个我?
面前的南祝又是哪一个南祝?
两月前与我和离的南祝,还是……当初看我纵身跃下城楼的长宁王。
他好像也没打算隐藏:“我知流光恨我当初不信你。
失去流光后,我才看清我的心。
我前世称帝,一生无后,孤独终老,幸而感动上苍,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嫉妒蒙蔽了我的眼睛,后面的一堆废话我都没听清——天道不公啊!
为什么这样一个癫公,还能位列九五,幸福老死?
还能重来一次?
“……如今流光愿意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并不奢求原谅,只想让流光解气。”
我往头上一拔,正拔下两根金钗,左手一把勾住他脖颈。
南祝甚至还将左侧肩膀向前递了些:“我发上还有一根玉簪,流光要一起用吗?”
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如果知道我上次用金钗刺破的是他的喉咙,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今天不是生死局。
那他今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