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天不是孩子病了就是要钱！
我妈说得对，就是你把孩子养得太娇气！”
夜风吹得我浑身发抖。
怀里的孩子轻得像片羽毛，输液贴在他手背上刺眼地白。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周明跪在产床边哭着发誓：“老婆，我一定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现在想想，他说的“好日子”，大概是指离婚后每月少给三千抚养费还能理直气壮的那种。
出租车停在老小区门口，楼道灯又坏了。
我摸黑爬上六楼，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屋里手机在响。
“芸啊，明明说小宝又病了？”
婆婆的大嗓门震得我耳膜疼，“要我说就别上那贵死人的幼儿园了，回老家我带着，一个月能省五六千呢！”
我轻轻把小宝放在床上，尽量压低声音：“妈，城里教育条件好……好个屁！”
婆婆啐了一口，“你姐家孩子在镇上幼儿园，不也考上重点小学了？
就你金贵！”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周明堂哥家的双胞胎笑闹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婆婆开的是视频通话——镜头里，她正给俩孩子碗里拼命夹红烧肉，背景音里堂嫂在炫耀：“妈您别忙了，这不要二胎了嘛，明明刚给包了两万红包呢……”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厨房水龙头滴滴答答漏着水，上个月就叫周明来修，他推说工作忙。
现在想想，忙着给小三买包的时间确实是挤不出来的。
冰箱里还剩半盒牛奶，我热了端着往卧室走，突然被玄关处反光的东西晃了眼。
蹲下一看，是周明的工资条，估计是上次来落下的。
实发工资：28650。
我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很久，久到牛奶表面结了层膜。
上个月法庭调解时，他声泪俱下地说公司效益不好，硬是把抚养费从五千砍到两千。
法官居然信了。
卧室里小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渴。
我端着牛奶进去，发现他枕头边放着个手工折的纸飞机——幼儿园今天教的，每个小朋友都折了，只有我家这个是老师帮忙完成的。
手机突然震动，家长群里弹出消息。
李太太@了所有人：“建议园长严格执行出勤制度，某些家长总以孩子生病为由请假，对我们按时缴费的家庭太不公平了。”
后面跟着十几条附议。
我关掉群消息，点开通讯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