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啊!”
张婶见景棠作势要走,急忙一个箭步上前,粗糙的双手死死拽住行李箱拉杆。
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景棠纤细的手腕,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似的。
“景小姐你不能离开啊!昨天是鹿小姐先对你动的手,她还打伤你了呢!”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心疼,“景小姐,被欺负的是你,受委屈的也是你,你不该就这样离开的。”
“可是,”景棠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我不想哥哥们担心姐姐,只要我走了,他们就能和好如初。”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
张婶看上去像是心都要碎了,“您这么善良懂事,怎么反倒要受这种委屈?”
景棠微微偏头,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没关系的张婶,我,早就习惯了。”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吗。”
她这幅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模样,看的张婶越发觉得鹿闻笙就像只不讲理的野豹子。
“等齐先生他们过来了,我一定会把实情告诉他们。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景棠等的就是张婶这一句!
有张婶给自己‘做证’,三个哥哥这次,一定会恨死鹿闻笙的!
最终担心景棠真的会李家出走,张婶非要将她留在家里,直至齐鸿琛闻声而来。
不知道张婶是怎么给齐鸿琛说的,踏入别墅大门,他快步地向坐在沙发上的景棠快步走来。
“景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闻声,景棠故作惊异地看了看张婶,然后看向齐鸿琛,无辜地说道,“大哥,我,我没受伤啊。”说着又垂着头故作委屈。
看得齐鸿琛心疼不已,他温柔地将景棠抱在怀里,语气中带着愤怒地看向张婶。
“鹿闻笙呢!”
景棠连忙紧紧地捉着齐鸿琛的手,担忧地说道,“大哥,姐姐离家出走了,而且,她很有可能是要去找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男人。”
“沈宴辞?”齐鸿琛紧紧地捏着拳头,眼神中充满愤怒,“她怎么会跟沈宴辞搞在一起!难道她不知道,我们跟沈宴辞一直以来都不对付吗!”
张婶见机连忙道,“齐先生,昨晚鹿小姐差不多半夜十一点才回来。而且,是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
这倒是让景棠挺惊讶的,没想到张婶也见到沈宴辞送鹿闻笙回来。
“嗯,那个男的,的确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男人。而且…”
景棠欲言又止,说着忽然低着头,用手捂着嘴巴发出小声的惊呼,生怕齐鸿琛没注意到。
“小棠,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给大哥说!”齐鸿琛眼里的怒火就像随时要迸出来一样。
故作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一眼,景棠再次委屈地低着头,“大哥,我不能说,说出来,你一定会生气的。”
“你不说,大哥更生气!”
景棠心里暗喜,却依旧保持着委屈的演技,“我看到,姐姐跟那个叫沈宴辞的男人,在车里…接吻了。”
“什么?”齐鸿琛的声音瞬间拔高,满脸的不可置信,“小笙她…怎么敢!”
景棠趁机继续添油加醋,“或许,姐姐跟沈先生早就认识了,甚至可能私底下早就在交往了。要不然,姐姐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跟哥哥们对着干啊。”
是啊,她怎么敢!
一直以来只会沉迷学习,从来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甚至见到除他们三个以外的男人都会脸红的鹿闻笙,怎么可能会跟沈宴辞认识!
“一定是沈宴辞诱骗了她!小笙只是最近跟我们产生了小矛盾,所以才会觉得沈宴辞是好人!我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说罢,齐鸿琛蓦地起身,拿起手机快步往外走。
“大哥…”
不管景棠的呼喊,齐鸿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气得她忍不住一拳砸在沙发上。
看来到底齐鸿琛心里还是有鹿闻笙那个贱人的!
要想让她滚出他们的世界,还得多花点心思。
江景区,鹿闻笙趁着早上没有课程,便先把行李都搬进来。
她甚至花了一个早上,将房子里那些她看不惯的摆设全都收起来放进杂物间。
期间齐鸿琛给她打了许多电话,但她一个都没接,全部挂断。
那三个蠢货,她根本不想跟他们再有来往。
中午随意解决餐食,她便回去学校上课。
去到学校才发现,在读大二的原主,报读的竟然是音乐系。
记忆里,相比音乐系,原主其实更希望学习金融,只不过三个蠢货一直给她洗脑,说她不需要接触商场,她只要安静地当一个美女就可以。
顾千屿也曾给她画过大饼,说等她毕业之后,就会帮她出专辑,让她成为炙手可热的歌星。
原主从来都只会一味迎合三个蠢货,便心甘情愿地放弃金融系,选择了音乐。
景棠同是选择了音乐,她的性格比原主乐观许多,在学校里交了许多朋友,也聚集了不少人一起欺负排挤原主。
见她到来,原本嬉闹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鹿闻笙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讽刺。
“都不懂这种人还有什么脸来学校!”
“就是!也就棠棠你心善,竟然放过伤害自己的凶手!这种人就该丢到拘留所里待着!”
“跟这种人当同学,真是贬低我们的身价。”
对于同学们对自己的排挤,鹿闻笙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她无聊地坐在位置上,翻了翻手中的音乐课本,觉得有些无聊。
上课时候她更是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在班级里她从来都是个透明人,总是戴着一个黑框眼镜,一把长发遮盖了小半张脸,看起来又土又丑。
景棠的闺蜜周月晴趁着鹿闻笙睡得最香的时候,故意引得老师对她的注意。
直至老师不悦地喊起了鹿闻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