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父母都是出色的战地记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揭示了每一场战争的机要和残酷。
他们将自己一生的光景和生命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为什么死后还要遭受这种侮辱!
我透红的眼眶中满是怒火,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栗起来:“何青青,你对我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忍……但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家人!”
血沫呛满了我的喉咙,我哑着声音怒声道:“何青青,给我死去的家人们,道歉!”
何青青冲我挑衅一下,随后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楼晚乐!”
不等我反应,明璟山三步并两步地冲过来挡在何青青面前,生怕我伤到她。
我微微愣住,看着何青青躲在他身后向我投来一个得意的微笑。
下一秒,她整个人扑进明璟山怀里哭诉道:“晚乐姐姐,我只是想去祭拜一下楼伯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璟山蹙眉看向我,“怎么回事?”
不等我解释,何青青又说道:“我知道晚乐姐和你的婚约是用伯父军功换来的,所以我想去祭拜一下这位战功赫赫的楼伯父,可是晚乐姐居然……居然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我出身低微,只是你家保姆的女儿,根本不配去伯父的墓前!”
明璟山看着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瞬间怒火冲天。
“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先……”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明璟山气得浑身发抖,“楼晚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告诉你,青青才是最有资格去祭拜你父亲的人。”
“就因为小时候那些作不得真的笑话,你就纠缠了我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你用伯父的遗言和军功要挟我,我怎么可能娶你。”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楼家欠她的!”
我捂着滚烫的脸,怔愣地听着每一句刺骨锥心的话语。
眼前这个与我年少相伴二十载的男人,此刻是这么的陌生。
他轻而易举地否定了我们年少时的互相爱慕。
也轻而易举地诋毁了曾经他最敬重的那个人。
我从未想过用军功要挟他,如果不是他年少时对我有情,我父亲也不会临死前留下让我们结婚的遗言。
我看着眼前眉眼锋利,轮廓清晰的男人,忽然发觉原来他早就不是那个十八岁说要娶我的少年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相继砸到地面上,我却只是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
我沉默地转身离开,身后还传来了何青青假模假样的关心。
“晚乐姐姐……让她走!
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见我消失后,明璟山叹了口气烦躁地追了两步,却看见了门口地上的胸针。
他身形一顿,轻轻地捡起那枚锃亮的胸针。
一瞬间,他像是忽然回忆起了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刚才打我的那只右手。
回去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搭乘着最早的一列火车离开了这里。
而明璟山这些天,却总是摩挲着那枚胸针。
也许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几年前的胸针却还是如此锃亮。
他长叹一口气,走去了钢笔店。
“老板,你们这里最好的钢笔是……”忽然,他看见了几截熟悉的碎片。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不好的猜想。
明璟山颤抖地指着那些钢笔碎片说道:“这支钢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叔看了一眼明璟山,说道:“这是晚乐丫头的钢笔,晚乐丫头要出远门,所以就交给我保管了。”
明璟山愣在原地,颤抖地问道:“她要出哪里的远门?”
张叔一愣,像是没想到明璟山的不知情。
“晚乐丫头要去当战地记者了,她没给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