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檀香混着潮气,熏得人太阳穴发疼。
她盯着父亲的牌位,琉璃灯在风中摇曳,映得“苏绣传人”的匾额忽明忽暗——这块匾是母亲用十年绣品换的,如今却成了顾府客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听说苏家的绣衣坊是靠顾少爷才重建的呢。”
“苏晚棠,你竟敢给若雪的茶里下毒?”
顾沉舟的怒吼震得梁上灰簌簌落下,他攥着个青瓷茶盏,釉色里沉着半片枯黄的藏红花。
林若雪躲在他身后,鹅黄披风上沾着雨珠,腕间翡翠镯却擦得锃亮。
小翠跪在她身边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夫人,那茶是厨房送来的,奴婢亲眼看见林小姐的丫鬟春桃——”话未说完,就被顾沉舟的随从拖了出去,发间的玉兰花簪子掉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晚棠望着茶盏里的藏红花,突然想起上个月在绣房,林若雪摸着她的藏红花囊笑:“晚棠妹妹绣的香囊倒是别致,不过这藏红花……听说能治妇人血气不足呢。”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还藏着个未及告诉顾沉舟的秘密——两个月的身孕。
“顾沉舟,”她抚着掌心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替他挡刀留下的,“你可还记得,七年前是谁在绣衣坊为你剜出子弹?
是谁用绣绷上的玉兰花替你止血?”
她抬头,看见他胸前口袋露出半角月白帕子,绣着完整的玉兰花,“你说若雪的帕子是青梅巷的纪念,可她的帕角哪来的并蒂莲暗纹?”
顾沉舟的眼神顿了顿,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
林若雪却突然咳嗽起来,指尖划过他西装袖口:“沉舟哥,别听晚棠妹妹乱说……”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的红痕,“是我不好,不该抢妹妹的帕子用……”苏晚棠盯着她手腕,那里光滑如缎,哪有半分被瓷片划伤的痕迹。
而她自己掌心的血,此刻正滴在青砖上,和香灰混在一起,像极了绣衣坊起火那晚,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那时林若雪站在街角,珍珠发卡映着火焰,嘴角挂着笑。
“够了!”
顾沉舟突然掐住她的手腕,指腹碾过她掌心的茧子,“若雪为了找你的碎玉,在雨里跪了整夜,你还要怎样?”
他从内袋掏出合璧的玉佩,“她连婚书都用你的绣样,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苏晚棠望着玉佩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