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化的“思想共同体”。
报告的结论部分被人为撕毁,只留下一句令人不安的批注:“……具有不可控的自我复制及模因污染风险。”
他甚至开始研究各民族的古老神话与传说。
在那些关于“蛊惑人心的妖魔”、“制造幻象的精怪”、“窃取灵魂的低语者”的故事里,他剔除掉超自然的成分,也发现了一些与“认知寄生物”行为模式相似的隐喻。
仿佛人类的集体潜意识,早已模糊地感知到这种无形威胁的存在,并将其具象化为神话中的反派。
这些来自历史深处的回响,让闻星逐渐构建起一个骇人的图景:那些他称之为“认知寄生物”或“模因疫病”的东西,并非信息时代的特有产物。
它们是一种古老的、与人类文明相伴相生的幽灵,只是在数字网络和社交媒体的催化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传播速度、变异能力和影响范围。
而所谓的“播种者”,或许并非某个具体的个人或组织,而更像是一种……非人性的、以人类集体意识为培养基的“规律”或“力量”?
或者,它们是掌握了这种规律,并试图利用它的智慧实体,潜伏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周期性地“播种”或“引导”这些“认知寄生物”的爆发?
就在闻星沉浸在这些跨越千年的信息碎片中,试图拼凑出“播种者”模糊的轮廓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模式——一种“生长模式”。
他将自己近期观察到的几个主要“认知寄生物”事件(活能量子水、同频APP、启明科技园谣言、方敏所在的“宇宙源点疗愈法”)按照时间线和影响范围进行了排列和分析。
他发现,这些“寄生物”并非随机出现,它们似乎在遵循某种……递进式的“攻击序列”。
最初的“活能量子水”,针对的是个体对健康和捷径的原始欲望,影响范围相对较小,逻辑也比较粗糙。
随后的“同频”APP,则利用了人类对归属感和社交认同的渴望,构建了封闭的“回声室”,开始小规模地“格式化”个体的独立思考能力。
“启明科技园谣言”,则利用了公众的焦虑和不信任,攻击的是社会秩序和公共机构的公信力,开始引发更大范围的群体性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