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受的委屈掉眼泪。
风吹进窗牖,吹得案上书页沙沙作响。
书能翻回前页,岁月却无法回头了。
我摇摇头,一点点抽回衣袖:“韩总说的事,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也许是那年冬天太冷,让我感冒得长了教训, 不敢记起了。”
韩凌的眼睛一点点灰败下去。
他久久垂着头, 竟然猛地吐出一口血。
团圆好月就算周老医者仁心出了手, 韩凌的身子也被自己折腾得衰败下去。
回了总部, 韩凌也虚弱得签不下字。
他病得太厉害, 少有清醒时拟了一封邮件,让我出任CEO。
外人做CEO也并无先例, 我唯一担忧的是投资方不服,员工向背。
先辞退苏薇,用贪墨资金,鱼肉创业者的韩家做例。
记者会上质问声不止,律师的文件都递得手软了。
我正想着如何为自己再造声势。
业界已经屡生变数。
北方有许多人瞧见资本寒冬,七轮融资连出的神话。
南方投资圈挖出几位猎头大佬,与季沉的能力一模一样。
各地陈上来的合约符合商业逻辑, 天时地利人和的说辞,叫我真是为难。
我担任CEO这些年,无灾无险, 市场欣欣向荣。
“何况您是卓越创业者,不管谁的项目,您若是看好都可以投资创业。”
李君择擢为合伙人, 监理内部事务。
会议上,职员们常常慨叹李君择辅佐季总任贤革新, 励精图治, 可有时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真不知道季总怎么受得了他那个榆木脾气。
可公司员工说起合伙人,却知道季总有的是手段御下。
就如此次中秋团建。
员工家属都到场了, 李君择依旧推脱说有事。
卫彦素来瞧不上李总的圣心,冷笑道:“季总明察,哪里有人逢节必缺?”
“季总勿要被他蒙蔽,谁知他不愿参加, 安的是什么心。”
我觉得卫彦说得不无道理。
活动毕,那位缺席的合伙人就被请到了我的办公室。
灯下看月看美人。
我斟了杯酒,托着腮看李君择:“李总说有事,可是哪里有事?”
“我...”他不惯扯谎, 只支吾着不敢看我。
“既然说不出, 便是诓骗我的, 算说谎之罪。”
我瞧见那位合伙人酡红着脸, 如雨洗月季。
真叫人慨叹这管培生选得恰如其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