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手笼×2,公爹大氅续貂尾×1,净省十八两。
阿满却已蹦下炕,将玛瑙扣按在陆明川的旧衣领口:“爹爹这里破过!”
烛火“噼啪”一跳,柳惜霜的针尖滞在半空。
那道寸长的裂痕,分明是六年前大婚合卺时,她被金冠流苏绊倒,慌乱中扯破夫君衣领的旧伤。
气泡扭曲成模糊的喜烛光影,却听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明川肩头积雪未拂,手中竟捧着件火狐裘。
“边关刚到的。”
他抖开大氅,内衬赫然是阿满涂鸦过的疆域图,墨迹间穿插着朱砂批注:皮草兑粮草,利三分。
柳惜霜的算盘珠卡在“盈”字档,忽见夫君从袖中取出卷旧账册——正是她当年为补婚宴亏空,偷偷变卖的首饰清单。
“夫人忘了这个。”
陆明川翻到某页,指尖点着“玛瑙扣一对”的记载。
阿满突然扑上去啃账册边缘,口水晕开了背面的小字:留与阿满及笄用。
三更梆子响过,柳惜霜在厢房整理冬衣。
阿满的鼾声里,她摸到火狐裘暗袋中有硬物——半块鎏金算盘,与陆明川腰间那副竟能严丝合缝。
窗外雪光映出内壁刻字,是她出阁前最爱的《货殖列传》摘句:“积著之理,务完物,无息币。”
第十四章 年关红计腊月廿三的灶糖香飘满陆府时,柳惜霜正将最后一只空心红包悬上朱漆托盘。
阿满踮脚去够,胖手指戳破红纸,露出内里空荡荡的夹层。
“娘亲骗人!”
小团子嘴撅得能挂油瓶,“去年王嬷嬷得的红包能砸核桃!”
柳惜霜头顶气泡炸出串铜钱雨:仆役自填数额,总支出可控。
她正要解释,秋桐突然白着脸冲进来:“少夫人,厨娘们堵着账房要说法呢!”
前院梨树下,十几个婆子捏着未封口的红包面面相觑。
柳惜霜清了清嗓子:“诸位按需自取……”话音未落,气泡已出卖心思:李管事家添丁多给二钱,赵马夫老母病重贴五钱。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最末的小丫鬟抖开红纸,里头飘出张当票,正是三年前她典当嫁妆替这丫头赎身的凭证。
陆明川执账本路过时,正撞见柳惜霜被围在中央。
婆子们抹着泪要塞回银钱,而她头顶气泡乱如麻:计划外情感支出超标!。
阿满突然挤进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