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惑霍霍的其他类型小说《跟舍友的双重人格谈恋爱后,我火葬场了江惑霍霍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我合租的少爷江惑有双重人格。有时候是阳光开朗的快乐小狗,一个劲地给我介绍优质帅哥当对象。在他的介绍下,我把学校的80体育生、温柔校草和小奶狗学弟都集齐了。我们四个正在家快乐地打麻将,身后有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把他们叫来陪你玩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完蛋,是黑莲花人格来了!……跟我合租的少爷江惑去京市了,留我一个人霍霍整座公寓。我赶紧叫上80黑皮体育生、温柔校草和小奶狗学弟,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校草提议输的人在朋友圈里发自己丑照。朋友圈瞬间已经被他们照片刷屏了。“江哥在线诶,还给我点赞了。”“他不是在京市参加家庭聚会么?可能是太无聊了吧。”我一翻,江惑居然不厌其烦地给五十多条朋友圈一一点赞,还给我评论:“玩的挺...
《跟舍友的双重人格谈恋爱后,我火葬场了江惑霍霍全文》精彩片段
跟我合租的少爷江惑有双重人格。
有时候是阳光开朗的快乐小狗,一个劲地给我介绍优质帅哥当对象。
在他的介绍下,我把学校的80体育生、温柔校草和小奶狗学弟都集齐了。
我们四个正在家快乐地打麻将,身后有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把他们叫来陪你玩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
完蛋,是黑莲花人格来了!
……跟我合租的少爷江惑去京市了,留我一个人霍霍整座公寓。
我赶紧叫上80黑皮体育生、温柔校草和小奶狗学弟,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校草提议输的人在朋友圈里发自己丑照。
朋友圈瞬间已经被他们照片刷屏了。
“江哥在线诶,还给我点赞了。”
“他不是在京市参加家庭聚会么?
可能是太无聊了吧。”
我一翻,江惑居然不厌其烦地给五十多条朋友圈一一点赞,还给我评论:“玩的挺美哈(大拇指)(微笑)”我带入了一下江惑的活泼小狗语气,自动翻译成了一句由衷的赞美。
只有学弟有点担心:“时韵姐,我怎么感觉江哥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呢。”
“他会不会不想让我们来玩啊……”怎么可能!
我自信地拍了拍小学弟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们只是室友,江惑怎么会在乎这些事情。”
“再说了,还是他推荐你们和我认识的。”
我只是有天晚上随便提了一句,有点馋对象了。
如果没有对象,找几个养眼的帅哥过眼福也行。
谁知道江惑这么放在心上,一口气把学校的优质帅哥都推给我了。
他这么大方,我怎么可能拒绝?
“你的意思是,是我介绍的这帮人,来陪你玩?”
一转身,江惑居然像个鬼一样站在我后面!
他穿着一身西装,行李还握在手上。
“对啊他们不都是你找来的帅哥……”我的话还没说完,目光正好和江惑阴森的视线重合。
一双标致的小狗眼睛此时极具侵略性地死死攫住我,好像要把我从上到下审判个遍。
完了,这是黑莲花版江惑!
见江惑回来,其他三个人赶紧灰溜溜地撤走了。
他在我面前努力平和着呼吸,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匆匆忙忙跑回来的。
这人肯定气炸了。
“你……不是在京北嘛。”
我明明没犯什么错,气势却莫名其妙地弱了下来。
江惑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再不回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要在朋友圈里展现完了。”
“你要是打算在这开影楼,我可以帮你宣传宣传。
“到时候时韵老板行行好,分我点提成就行。”
还是这么正宗的阴阳怪气味。
“江惑,我带他们来玩是得到了你首肯的……那是那小子同意的!
不是我!”
江惑的脸突然凑的极近,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边缠绕。
“你以后不许听他的,尤其是他给你介绍的……这帮人。”
我面露难色:“你要不要内部商量一下?
我没有理由只理你不理他啊。”
小狗江惑还要跟我做好朋友呢。
“就凭每个月免你房租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这下打在我的软肋上了。
为了我的房租,我向他讨好地笑了笑,准备给他倒杯水。
我刚转身,突然听到后面“咣当”一声。
“江惑你怎么了?”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摔地上了。
江惑蹙着眉,半靠在角落里,一只手紧紧捂着心脏。
我赶紧扶他到沙发上坐下。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总是疼……时韵你干嘛!”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飞速伸出手去,摸了摸江惑的头。
他拼命扭着脖子不让我摸,我的手却宛如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任凭江惑怎么蠕动,我自岿然不动。
“时韵你疯了,不许碰我!”
已经晚了,他的头发被我捋的乱七八糟。
跟树上的鸟窝有一拼了。
他挣扎地坐起来,把我的手扒了下来。
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江惑的嘴瞬间被我摆成了“O”型。
“时——韵——”我根本不管他想杀了我的眼神。
“现在好点没?”
江惑自己都没注意,跟我闹的时候,他的心脏反应已经缓和多了。
“以后心脏疼了就来找我,我给你顺毛。”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惑一脸震惊。
“这是‘那个人’的毛病,可能传染给你了吧。”
我了解的其实也不多。
可能是阳光江惑患有皮肤饥渴症”之类的毛病,只要浑身疼,让我摸摸就好了。
这也是我一直和江惑合租的原因。
但这是黑莲花江惑第一次发病,他简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哎你不要嫌丢脸,有事记得找我啊。”
我还想逗逗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抬起了手。
他躲的很快,我的指尖只划过了他的脸颊。
还挺烫。
“江惑你发烧了?”
我还想试试他的额头,他赶紧转身大步离开了。
“发烧了倒好,我明天就烧死自己!”
“时韵!
起床啦!”
“今天风大,待会我送你去学校吧。”
我恍惚着,看他一双纯真的狗狗眼冲我眨巴眨。
这才断定,江惑又切换成快乐小狗人格了。
这个人格的江惑实在体贴,在我起床的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了三明治。
还细心地把不加鸡蛋的那一份摆在我的眼前。
“我……对你说过我不吃鸡蛋?”
我有些奇怪。
其实我认识江惑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好像了解我的很多细节。
包括忌口,生活习惯。
好像我们已经熟悉了很久。
“你肯定提过的,自己忘记了吧。”
江惑看着一点也不在意,把小凉菜推到我面前。
“对了,我看朋友圈,你昨天叫他们来打麻将了?”
“今天还玩不玩?
也带我一个吧。”
我下意识地想答应,可一想到晚上的江惑很可能切换人格。
只能忍痛拒绝了。
江惑好奇地歪过脑袋:“为什么?
是不是你不喜欢他们?”
“那没关系,我还有一些从小认识的朋友,要不给你认识一下?
只要你喜欢……”我赶紧打断他:“不用了!”
我还要和江惑同在屋檐下生活一段日子。
我可害怕他哪天夜里来报复我。
情急之下,我随便编了个缘由:“其实我不找他们,是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完我立刻后悔了。
此后几天,江惑都异常亢奋,非要问出我的新男朋友是何许人也。
“时韵,你不对劲。”
有一天晚上我刚到家,江惑神经兮兮地指了指我背着的帆布包。
“你为什么谈了恋爱还每天泡在图书馆里?
这不正常。”
我由衷佩服江惑的侦查能力。
他居然能从我的包里闻出图书馆的味道!
“那是因为他最近不在A市。”
“等他周末回来,我带你去见见他。”
江惑这边算是稳住了,我赶紧给在京市上学的表弟打电话:“弟,速来救急!”
养弟千日,用弟一时。
我以请纪一辰吃饭为诱惑,他立马屁颠屁颠地从京市跑过来了。
这小子目前读大一,是学校篮球队的,听说有不少小女生在校园墙讨论他。
往那一站人模狗样的,倒也没有侮辱我的择偶审美。
我们和江惑约在了湖边的西餐厅。
我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江惑:纯白衬衫的纽扣在锁骨处敞开着,贴合的面料似有似无地透着衣衫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什么时候放弃衣柜里的黑t恤的?
见到纪一辰后,他双眉轻轻一挑,浅笑道:“效率可以啊,时韵。”
“上周还彻夜和三个小帅哥打麻将,今天就找到男朋友了?”
咳。
这是能说的么?
我有些责备地瞪了江惑一眼,腹诽他有点太没情商了。
江惑只是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算了,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了窗边的圆桌。
我选了最靠边的位置,纪一辰下意识地想挨着我坐。
他的屁股还没就位,椅子突然被江惑拉开了。
“今天我请吃饭,我就坐中间了。”
他笑的春光明媚。
纪一辰只好一脸困惑地坐在了边上。
漫长的前菜过后,我的牛排终于端上来了。
纪一辰伸长了脖子,把我盘子里的芦笋一节一节地夹了过去——这小子属兔子的,我是肉食动物。
所以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我都把碗里的菜无偿分享给他。
这次也不例外。
随着芦笋在空中的抛物线动作,我能察觉到江惑炙热的目光也随之移动了好几趟。
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时韵,你不喜欢吃芦笋吗?”
“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呢。”
纪一辰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她不喜欢和外人分享这些。”
“以前她家养了只萨摩耶,只比她小了两岁,她就天天和耶大王聊天。”
“不过小弟去年去汪星了,她还难过了很久,不跟任何人说话。”
“不过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回老家发展,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我有点感动地望向纪一辰。
以前被室友排挤、被同学欺负、又遭逢耶大王去世,心情崩溃的时候我尝试找纪一辰倾诉过。
这小子居然一直记在心里。
不过后来江惑出现了,我们一起把那些烦心事一点一点地解决干净。
其实我很喜欢江惑的陪伴,无论是他是快乐小狗还是黑莲花。
只是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除了亲人之外,我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关心我。
“我们明明是室友,但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江惑的语气平淡到出奇,我却能感觉出他冒着一团火。
还没听到回答,他突然自顾自念着:“也是,这种事情通常是跟爱人分享的。”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惑低下头:“感谢二位撒狗粮,我吃饱了。”
“我还以为我紧赶慢赶地从京北赶回来可以拦住你……是我想多了。”
江惑站起身想走,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臂:“江惑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不是你一直想见我的男朋友么?”
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紧赶慢赶从京北赶回来”的,是另一个江惑……完啦,他居然诈我!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提升不少,前面笑的那么开朗,连我都被搞混了。
怪不得他今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苦笑一声:“……我现在说这是我表弟,你还信么?”
江惑当然不信。
他连着一周都没怎么跟我说话。
为了补偿他,我下了晚课飞奔去了十公里外,买了他最爱吃的巴斯克蛋糕。
蛋糕买到了最后一个,地铁也赶上了最后一班。
可是等出了地铁口,看到四周昏暗一片时,我的腿开始不争气地打颤。
这附近的路灯最近总是跳闸,我又有夜盲症。
每次回来晚了,我都让江惑出来接我。
我打开手机犹豫了半天,幻想了一下江惑可能一阵嘲讽,然后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算了,还是自己克服吧。
手机将近没电了,我把手电亮度调到最低,像瞎子摸象一样一点点地向前摸索。
四周一个行人都没有,我有点绝望地喊了两声:“江惑。”
“出人命啦!”
“救命啊江惑!”
前面突然一道亮光闪烁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时,我的手腕被一只手牢牢攥住了。
没有视觉的前提下,我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修长的五指,冰冰凉地贴在我的肌肤上。
居然有点温暖。
“大晚上的鬼嚎什么。”
“还以为小区进狼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么,怎么不让他陪你走夜路?”
熟悉的江惑,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都说了那是表弟……”江惑轻哼一声:“骗鬼呢。”
“我才不是骗鬼,是骗你那个酷爱给人牵红绳的双重人格!”
我心里也憋着气,一股脑地撒了出来。
“为了不让他再给我引荐帅哥,我只能骗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我这台戏是为他演的,谁知道你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不是我说,你们不能商量一下固定交换的时间么?
搞得我每次都措手不及,都快把我变成精神分裂了。”
沉默了很久,江惑突然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我一下就熄了火。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个人格的出现不受我的控制,他当然不会听我的话。”
“我只知道他……很狗。”
……好吧,确实很狗。
江惑大口吃着蛋糕,冰山般的脸终于融化了一点。
我趁机向他报以示好的微笑。
谁知道他把脸扭到一边:“你别想一个蛋糕就收买我。”
“我们已经同吃同住一年了,你竟然还把我当成陌生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当机立断抢过蛋糕:“那你不许吃了。”
我特意把蛋糕举的老高,江惑扑过来想抢。
结果一个趔趄,他整个人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蛋糕撒了。
但这不重要。
客厅寂静一片,只剩下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我们之间只剩下咫尺的距离。
江惑微微偏头,怔怔地看着我的脸。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看似无辜的小野兽。
他的喉结微动,沙哑地唤了一声:“时韵。”
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却直接推开了他。
我心乱得很。
我无法再直视江惑,刚想赶紧离开让人尴尬的客厅,却听见身后一声痛苦的呻吟。
“江惑你又犯病了?”
我蹲下身去,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江惑自然地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要这样贴着,我才会好。”
这次我没有再推开他。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感受着衬衣柔软的面料。
他的脑袋搭在我的肩上,一呼一吸,吹的我脖子痒痒的。
“时韵,不许把我当陌生人。”
我能看到他的耳根红的发烫。
或许我也脸红了。
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拥抱后的一整天,我都在等江惑跟我表白。
这家伙的嘴却像上了封条,死活张不开似的。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大骂江惑渣男第三天,江惑朋友过生日,他们一行人去酒吧玩。
我决定杀过去问个究竟。
“江惑这个小人,还骗我说是罗汉局,能信我吃……”不雅字样还没吐出,我打开包厢。
还真是罗汉局。
那我杵在这还真有点尴尬。
“时韵来啦,快给人家让个座!”
微妙的气氛中,他们赶紧把江惑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我咬咬牙,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江惑神色淡淡,抬了抬下巴:“正好我们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就从你先吧。”
江惑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请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排个序。”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自己,妈妈,耶大王。”
我不想对江惑撒谎。
可惜他问的不是前四,要不就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轮到江惑了,我问了同样的问题让他回答。
“时韵,时韵,时韵。”
一片起哄的唏嘘声。
江惑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还是颤了颤。
我没想到他这么不避嫌。
既然最重要的三个人都是我,那他凭什么不表白!
我憋着气等待下一轮。
这轮我选大冒险,朋友们起哄着,让我对在场任意一个人说一句心里话。
豁出去了。
我灌了一口酒,一拍桌子:“江惑,我喜欢你。”
全场安静了,大家纷纷注视着江惑。
他的眼眶红红的,从上到下透露着与酒吧气氛完全不同的游离感。
“江惑快说话啊,人家等着你呢。”
“别藏了,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
“可是时韵,我们还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一瞬间有跑出酒吧在街上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我不甘心,我还想继续刨根问底下去。
于是我强忍着收起眼泪:“江惑,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江惑目光低垂,缓缓吐出了一句:“因为他还在。”
TA是谁?
大家瞬间炸开了锅。
“是江惑的前女友?
还是时韵的前男友?”
“怎么不把话说明白啊!”
我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另一个江惑的存在。
热情小狗江惑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对彼此没有一丁点别的意思。
如果我和现在的江惑谈起恋爱,只会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混乱。
更何况,江惑都没法确定两个人格出现的时间。
一想到,说不定哪天爱我的江惑就消失了,我就感到一阵心酸。
那晚,嘈杂的酒吧里,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里,我们也刻意开始保持社交距离,只在各自的小房间里待着。
不过好在留给我心烦意乱的时间没有太久。
这周末我要回趟老家,给耶大王过二十岁生日。
耶大王是十八岁那年回归汪星的,我将他埋在了一座小山的溪水旁。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我还是习惯在每年这个时候给他庆生。
定好回火车票后,我悄悄在屋里收起了行李。
虽然动作已经降到最轻,但我知道江惑的耳朵像狗一样好使,他肯定能听出来。
可是他一直没来敲敲门问我。
我叹了口气,将今年给耶大王画的素描画收进书包里。
等到天亮,我就要出发了。
刚坐上车,我给妈妈发了条消息::“今天运气不错,旁边座位没人。”
说完没一会,就瞟见了一个戴口罩的男生坐在了我旁边。
我正全神贯注地看搞笑综艺,没怎么注意他。
直到他把脑袋凑了过来——“在家的时候天天跑去图书馆,还以为你只热爱学习呢。”
靠!
江惑!
我愤怒地揪下耳机,又很有素质地控制说话音量:“江惑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那天是不是你说的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现在又阴魂不散地来我身边纠缠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想来追妻火葬场那一套?
“我告诉你,这对我没用。”
江惑默默地承受了我的怒火。
等我说完,他平静地回答:“我控制不住。”
“想你。”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要想你。”
我:“……”ok,所有怒火都不见了。
但我还是和他约法三章,他可以和我一起去给耶大王庆生,但不许出现在我家。
还有,等回来以后,我要搬出去住。
“临走前我会给你结清房费的,一分都不会少。”
虽然我很心疼钱。
但我认为,还是和江惑两清了比较好。
江惑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可能怕我一脚把他踹下车,他还是答应了。
下车之前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江惑拍醒了。
毕竟我不像他这么腹黑。
江惑好奇地眨眨眼睛,随后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时韵!
咱们这是要去哪玩啊?”
我叹了口气,又变回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快乐小狗江惑了。
“这里是淮城,我的故乡。”
车进展后,江惑自觉地帮我拉过行李。
我也不自觉地脚步加快,一下火车就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温润,潮湿,空气里混合着青草和泥土味道。
对于许久没回家的我来说,恨不得把整座城市的气味都吸进肚子里才好。
江惑看上去比我还要兴奋,他拽着我的一只手晃荡起来:“时韵,你陪我四处转转吧?”
“我时间很紧的,明天还要上山看耶大王。”
“求你了。”
江惑认真地争取着:“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我一想有道理。
江惑是京北少爷,可能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来这座可爱的小城市了。
“好吧,那你想先去哪?”
我还没听到回答,江惑已经拽着我上了一辆公交车。
我们的第一站,是离家不远的公园。
这里有一片大草坪,很多小狗在里面疯狂跑酷。
以前耶大王还在的时候,我也经常带它来这里玩飞盘。
它比一般小狗都要活泼,经常大晚上的叼着飞盘来找我,摆出一脸可怜样,让我陪他玩。
后来它上了年纪,走路不怎么灵敏了,我就骑着电动车带它来晒太阳。
没想到江惑居然喜欢这种地方。
直截了当地躺在草坪上,身体摆成了一个大字。
阳光透过杉树叶子,丝丝缕缕地落在他的脸上。
那一刻的空气如静止般平静。
江惑眯缝着双眼,一脸满足。
“时韵,要是一辈子都能像现在一样,就好了。”
我很少见到他这样慨叹人生,不禁笑出声来:“一辈子很长,总会再等到这样的时刻的。”
直到远处的夕阳缓缓西沉,我把草地上的他拍了起来:“走了,请你吃饭。”
我带他去了我最常吃的大排档。
本以为他当少爷习惯了,会不习惯这种平民食物。
见他迫不及待地翘起二郎腿开始撸串,我才确定我想多了。
江惑似乎不爱吃海鲜,我给他点了牛肉串,他很快就风卷残云地全吃了。
临走前,我又打包了十串,准备明天带给耶大王。
很巧的是,它也最喜欢这个。
……第二天要上山,我们起的很早。
江惑帮我背着书包,里面放着鸡胸肉小零食、昨天打包的牛肉串,还有一些画和我为它写的信。
耶大王安眠在一棵香樟树下,这是我特意为它寻的风水宝地。
我盘腿坐了下来,放松地笑了笑。
“互相介绍一下。
这是耶大王,这是江惑。”
“大王,这家伙可一直觊觎着你在我心中前三的位置。
你一定要当心啊。”
江惑也坐了下来,他打开书包,吃起了昨天打包的牛肉串。
“喂你这人怎么跟狗抢吃的……”江惑打断了我的话。
他背靠着香樟树,语气懒洋洋的:“我来这里的时候,办了二十年的签证。”
“本来想活两辈子的,谁知道这么幸运,陪着时韵,一口气活了十八年。”
我的思绪一下子宕机了。
“你说什么?”
“我说,虽然我已经活到了太爷爷的岁数,但我还是很舍不得时韵。”
“我想多陪陪时韵,直到我走的最后一天。”
“所以……”我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你找到了江惑?”
“我找到了最爱时韵的那个人,想跟他商量,借住进他的身体里一段时间。”
“江惑”笑了笑。
“我很幸运,那个人很爽快地同意了。”
“我本来还有个遗憾。”
“时韵以前总跟我念叨说想找个男朋友,我本以为我见不到她谈恋爱了。”
“不过现在,我可以安心去那边了。”
山间的春风掠过,凉丝丝的。
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它知道我不吃鸡蛋,因为我每次都会把水煮蛋偷偷给它吃;它喜欢早晨守在我房前,等我开门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它有次在大排档吃海鲜得了肠胃炎,之后我就只喂它牛肉串吃。
它想赶紧给我找个帅哥当对象,因为我已经跟它念叨了太多次。
它是我的耶大王。
……“我要走了。”
“时韵记得向前看。”
江惑站起身,突然向后趔趄了几步。
一阵头痛后,他又缓缓睁开眼睛。
“时韵,我想起来了。
是我和萨摩耶……”江惑还没说完,他注意到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很少在别人面前哭,哪怕这个人是江惑。
反正今天已经丢人了,再恶劣一点也没关系。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拥抱住了他。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脑袋。
他的语气有些愧疚:“我本意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没想到害的你这么难过……不。”
我紧紧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迟迟不肯撒手。
“有些幸福是要靠悲伤圆满的。”
“谢谢你,江惑。”
从那以后,我一直努力遵守耶大王的嘱托——向前看。
现实生活还在继续。
我要忙着毕业答辩,忙着和欺负我的同学battle到底。
还要忙着——谈恋爱。
不得不说,自从他被耶大王夺舍以后。
这个人变得越来越……狗了。
粘人,还爱犯贱。
“时韵时韵,你今晚想吃什么啊,我一会去买菜。”
“hi,快回消息啊。”
“时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在哪个教室,我现在去找你。”
十分钟后,计算机系大神江惑突兀地出现在传媒学院门口。
教授:“?”
全班同学:“?”
刚去上厕所没拿手机的我:“?”
本来忙着毕业已经焦头烂额了,还要带着江惑这个粘人精。
想想就头疼。
“下周过生日,你打算去哪玩?”
江惑端上了一盘他新学的可乐鸡翅。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生日都被忙忘掉了。
“最近太累了,就凑合在家过吧。”
江惑坚决否定。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勉强决定放松一天。
“对了!”
我突然认真地看着江惑。
“你别花太多钱。
我不要游艇烟花,还有苍蝇绿的跑车。”
我倒不是心疼江惑的钱。
而是实在对他们富二代的审美没什么信心。
江惑一脸愤怒:“时韵,你居然把我想的品味这么差!”
“我敢跟你打赌,我送你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生日那天下课后,江惑开着车在校门口等我。
他表情一脸神秘,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要去哪。
我本以为不外乎去高档餐厅吃个晚饭之类的。
可是随着闪烁的霓虹逐渐褪至背后,他们正在往市郊驶去。
江惑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
“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试探地推开门,听到了不少狗吠的声音。
院子里至少有十只小狗,纷纷冲我摇尾巴。
“江惑这是……”突然,一道雪白的影子向我怀里扑来。
“白砂糖!
居然是你!”
这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土狗。
它还很小的时候,我在学校的阳台上发现了它。
在校园里流浪的小狗还是很幸运的。
在大家的投喂下,白砂糖很顺利地长大了,变得圆乎乎的。
可是寒假前,我发现它的后腿有点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了什么伤。
我赶紧抱着它去宠物医院,医生为它开了药,还特意嘱咐我白砂糖身体弱,尽量不要让他在外面乱跑。
我就把白砂糖抱回家养了一阵,想等假期后再找学校商量。
一个寒假都没什么异样。
直到开学前一天,我的朋友圈突兀地出现了一条评论:“茶姐。”
好心的朋友把校园墙截图发给我:“怎么一个假期不见,白砂糖小天使不见了呜呜。”
“还能是什么事,被‘好心人’拐跑了呗。”
“我靠,谁这么自私想独占棉花糖!”
“我这就去调监控,谁支持谁反对?”
“支持正义使者!”
监控里,我抱着白砂糖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还是很快被认了出来。
“图上传媒学院的大一学生时韵,大家记得避雷哦。”
“茶姐,让她社死吧哈哈。”
“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竟然干出这么自私的事。”
“从小难道没人教她,不能随意拿走大家的东西么?”
“楼上太善良了吧,她这种人还有家人呢?”
很长时间我不敢一个人走在学校里。
我不敢抬头,害怕别人正在盯着我笑。
也不敢摘下耳机,生怕听到他们正在骂我。
“时韵同学,我理解你的心情。”
辅导员的语气淡淡:“但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的家庭条件是否允许你在外面租房?”
“因为这点小事让父母破费,说不过去吧。”
我怔愣在原地。
嘴唇抿到发白,我一言不发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感到一片绝望。
办公室外,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正靠在墙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在我们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开口了:“同学,考虑合租吗?”
“我看你面相不错,不如当个室友?”
……“当时我把白砂糖送回学校,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又消失了。”
“原来是被你这贼给偷出来了?”
我怀里抱着白砂糖,抬头问江惑。
他狡黠地笑了笑。
“这里的主人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为了养这些流浪狗,她特意搬到了城郊来住。”
“我相信她一定会把白砂糖照顾好。”
正说着,一个年轻的阿姨开了门,友善地冲我笑了笑。
“家里有一只金毛刚生小宝宝,小江想不想和你女朋友一起领养一只?”
我轻轻摇了摇头,江惑看到了,立即垮起苦瓜脸:“阿姨别害我了。
我现在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没一只狗重要呢,要是再养一只,她恐怕要把我逐出家门了!”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
从小院吃了晚饭出来,我提出想去不远处的小山上散散步。
一路上,江惑都低着头,似乎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时韵,我没想到你会不喜欢。”
他本来是想把小狗当作我的生日礼物的。
结果见我没要,他还以为是我讨厌它们。
“江惑,不是这样的。”
我把他的脑袋掰到面前。
“你让我重新见到白砂糖,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可你似乎不想收留它……那是因为,我做不到像爱着耶大王一样爱着其它小狗。”
“但它们值得主人百分百的爱。”
江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闷声爬山。
我们很快来到了山顶。
在这里俯瞰整座城市,有种别样的壮阔。
我们并肩坐下,我突然轻声说了声:“谢谢。”
“什么?”
他装听不见。
但我还是配合了:“我说,谢谢你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我。”
“给了我百分百的爱。”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被人爱着。”
一阵猛烈的咳嗽。
即使在一起后,我也很少对江惑表达爱意。
让他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接受你的谢意。”
什么鬼回答!
我还没反应过来,江惑突然俯下身。
我们拥吻于山风之中。
那是我终于享受爱与被爱的二十二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