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枕头。
她应该感到释怀的,可某种更深的委屈突然决堤——为什么现在才解释?
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到她心灰意冷才来挽回?
她想起病床上那个被挂断的视频,想起圣诞夜按下的红色拒接键。
我需要时间冷静她回复道,然后屏蔽了林远的消息提醒。
接下来的日子变成奇怪的拉锯战。
林远似乎把分手当作暂时闹别扭,仍然每天发来早安晚安,汇报实验进度,甚至拍食堂的饭菜照片。
周晓萱已读不回,却会在深夜偷偷点开他更新的每一个动态。
二月十四日,周晓萱收到一束没有署名的香槟玫瑰。
签收时快递员递来个小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便利贴——她认出是当初塞在林远行李箱里那叠信中的第一张:“到普林斯顿的第一天,希望你想我比想家多一点”。
当晚,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里出现红发女孩焦急的脸:“周小姐?
我是艾玛·沃森,林远的实验搭档”。
她语速飞快,“上帝啊,他这周在实验室晕倒了两次,却不肯去医院,只说必须在下周前完成所有数据...”随后找周晓萱要来联系方式,打开了视屏通话。
周晓萱握紧的手机外壳发出轻微脆响。
“那张照片真的是误会。”
艾玛把镜头看向实验室角落,林远正蜷在折叠椅上睡觉,身上盖着印有清华校徽的外套——是周晓萱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每天工作18小时,就为了能提前完成项目回国。”
艾玛压低声音,“他手机屏保还是你们的合照。”
镜头突然晃动,林远惊醒的身影闯入画面。
他消瘦得吓人,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屏幕那刻骤然睁大:“晓萱?”
周晓萱慌乱地挂断,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打开抽屉拿出星空投影仪,发现底座刻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