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在轮椅上前倾。
许明慌忙扶住她,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颤抖得像片落叶。
“我们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许明心疼地说。
苏雨晴摇摇头,等咳嗽平息后,指向花田深处:“再陪我走一会儿好吗?
我很久没来花田了,今天特意让护士帮我打扮了一下。”
许明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有淡淡的妆容,显然是为了掩盖病容。
他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但还是点点头,推着轮椅沿着花田中的小径慢慢前行。
“这些向日葵是我种的。”
苏雨晴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却充满骄傲,“第一年治疗结束后,我几乎不能走路,但看着窗外的这片荒地,突然想种点什么...护士们帮我翻土,我坐在轮椅上播种...”许明想象着那个画面:瘦弱的苏雨晴艰难地弯下腰,将种子一颗颗埋入土中,期待着它们破土而出,就像她自己在与死神的抗争中寻找生机。
“你知道吗?
向日葵总是朝着太阳转。”
苏雨晴继续说,“那段时间,你就是我的太阳,许明。
每次治疗痛苦得想放弃时,我就读你的小说,或者给你写信...虽然从来没寄出去。”
许明停下轮椅,走到她面前再次跪下。
他从脖子上取下那枚保存了五年的戒指,举到苏雨晴面前:“五年前,我本来计划在今天向你求婚。”
苏雨晴的眼泪再次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枚戒指:“你还留着...我留着一切关于你的东西。”
许明深吸一口气,“苏雨晴,虽然晚了些,但我的问题依然没变: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雨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张开嘴想回答,却突然脸色一变,身体向前栽去。
许明及时接住她,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额头滚烫。
“雨晴!
雨晴!”
许明慌乱地抱起她轻飘飘的身体,向花田外跑去,“司机!
快叫救护车!”
三天后,苏黎世大学医院。
许明坐在病床边,握着苏雨晴插满针管的手。
医生说她是肺部感染引起的发热,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她的免疫系统却是严重威胁。
“她这几天一直在问你来不来,”护士换点滴时告诉许明,“即使在高烧中也在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