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忽而开口:“林然何在?”
门外一声朗喝:“林氏林然,恭请圣安。”
林然一袭玄衣入殿,步履如常,目光所至,群臣皆避。
“你可知谢祁所言?”
林然微笑:“他所言,臣知。”
“你可否反驳?”
“臣无需反驳。”
“为何?”
林然抬头,目光灼灼:“因为臣带来了证据。”
她一扬手,一卷密函呈上。
“这是谢祁私修兵籍、伪造军赏、收购北关图纸的往来信件。”
“皆由前西北都监暗投于臣,盖印齐全。”
“若谢祁之言为实——臣请罪。
若为虚——臣请斩。”
一语既出,堂上震动。
太子脸色微变:“林然你……太子。”
她打断,“臣知您欲保谢祁,怕谢府之事牵连皇族。”
“但臣只是问一句——若今日谢祁不受治,明日是否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谢祁?”
皇帝缓缓起身。
“你要如何处置?”
林然单膝跪地,拱手肃声:“请陛下——赐臣‘清政录’,赋臣三日清查兵案,谢府上下,一律交由臣管辖。”
“若三日内臣未清理完结,自请除名、逐出宗籍。”
皇帝凝望她半晌。
“好。”
“赐天子剑,准你代朕行权,三日为限。”
那一刻,谢祁面如死灰,太子噤声,全堂俯首。
林然接过剑,眼神平静如水。
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回合。
赢了,她不仅是谢府主母。
她会是——真正执掌京城风雨的人。
谢府后院,封门。
林然手握天子剑,三日内不离不休,翻遍账册、拷问管事,连藏在柴房里的私银都被她掘了出来。
谢老太太一度想自请还俗,逃往佛门,结果在后门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林然的人拦下:“老太太,佛祖说让您把偷的那些玉佛先还了,再念经。”
老太太当场差点背过气去。
谢祁被押入刑部,他那一身“西北功名”,连个屁都没剩下。
朝堂上,皇帝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谢祁谋私造反,罢官,削爵,逐出宗亲。”
整个谢家,从此林然一个人说了算。
可偏偏,就在这时,谢琰,失踪了。
林然大雨中寻了一夜。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进那片山林的,脚踝扭伤,发髻散乱,衣裳全湿,连刀都拔不动了。
她喊了三遍:“谢琰!”
没人应。
直到她快要放弃时,远处破庙内,一声咳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