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油,遇血即燃。
“就用当年的法子。”
他冲我一笑,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像极了那个偷喝我酒壶里火油的少年,“阿砚,这次换朕来画‘城池’。”
火油顺着血迹蔓延,瞬间燃起丈高的火墙。
张彻的死士被火光照得睁不开眼,我趁机挥刀砍断他持旗的手腕。
血魂旗落在火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竟与当年武德可汗咽气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以为烧了旗子就能破契约?”
张彻捂着断腕后退,“沈砚秋,你的血早已融入狼族的咒术,除非你死......”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我这才惊觉火油竟顺着沙地裂缝,引燃了地下的狼族火药库。
新帝猛地将我扑倒在断墙后,碎石飞溅间,我看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像极了七年前我替他挡箭时,他衣襟上的那朵红梅。
“陛下!”
我抱住他滑落在地的身体,发现他后腰插着半截骨刀。
那刀刃上的狼族咒文,正是当年我刻在武德可汗心口的那把。
“别担心......”他伸手摸我脸上的疤痕,指尖染着自己的血,“朕早就备好了解药......在乾元殿东暖阁的暗格里......”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灰蓝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阿砚,其实朕......”话音戛然而止,他的头轻轻靠在我肩上。
我摸着他腰间的玉佩,红绫与狼首玉坠已被血浸透,再也分不开。
远处传来李锐的呼喊,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见断墙上的“萧砚同归处”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我们一起看过的,太液池上的流萤。
青黛的哭声突然刺破夜色,我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笑。
笑我们用十七年织就的局,笑这用血与火写成的誓言,笑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同归处”早已刻在戈壁的沙里,等着我们用一生来兑现。
我轻轻放下他,解下铠甲盖在他身上。
护心镜的并蒂莲上沾着他的血,竟像极了盛开的并蒂红梅。
狼首刀在火中泛着暗红,我摸出兵书里的废后诏书草稿,将它折成纸船,放进篝火里。
“陛下,臣曾答应您父皇,要护您周全。”
我对着火光喃喃,“如今看来,臣终究是负了两代人的期许。”
纸船在火中蜷成灰烬,先帝的字迹在灰烬中忽隐忽现,最后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