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沛沛许知意的其他类型小说《患癌后,三个前男友求我复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Geheimni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交往过三任男友。他们一个更爱前途,一个更爱白月光,还有一个更爱自由。现在我要死了。他们却纷纷回心转意求我复合。就连我养了十年的狗也突然口吐人言。它说:“黎沛沛,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口吻像极了我年少早逝的青梅竹马。我惊疑不定地喊出他的名字:“李世宁?”它大剌剌地跳上沙发,用嘴去够我怀里的薯片,欠兮兮地说:“对啊!就是小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黎沛沛,我来看你来啦!”1确诊胃癌那天,天气还不错。我在医院的长廊里久违地晒了会儿太阳,刚好碰见许知意迎面走来。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边走边听身边同事说话,相貌英俊、身姿笔挺。我抱着欣赏的眼光驻足观看了会儿,才恍然发觉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有点像我的前前前男友。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
《患癌后,三个前男友求我复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交往过三任男友。
他们一个更爱前途,一个更爱白月光,还有一个更爱自由。
现在我要死了。
他们却纷纷回心转意求我复合。
就连我养了十年的狗也突然口吐人言。
它说:“黎沛沛,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口吻像极了我年少早逝的青梅竹马。
我惊疑不定地喊出他的名字:“李世宁?”
它大剌剌地跳上沙发,用嘴去够我怀里的薯片,欠兮兮地说:“对啊!
就是小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黎沛沛,我来看你来啦!”
1确诊胃癌那天,天气还不错。
我在医院的长廊里久违地晒了会儿太阳,刚好碰见许知意迎面走来。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边走边听身边同事说话,相貌英俊、身姿笔挺。
我抱着欣赏的眼光驻足观看了会儿,才恍然发觉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有点像我的前前前男友。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他抬头看向我。
下一秒,大步向我走来。
“黎沛沛?”
他拔高了声音,带几分不确定地询问。
果真是许知意。
我大大方方地对他挥了挥手,笑着说:“你好啊,许知意。”
他在我身前站定,表情变幻莫测,过了会儿,才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镇定自若地回:“有一段时间了。”
他点点头,目光向下,看到了我手里的诊断报告。
“你生病了?
我看看……”我的手向后一缩。
“要尊重病人隐私啊,许医生。”
许知意的手落了个空,他愣了一下,解释道:“黎沛沛,我只是关心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谢谢。”
许知意还想说些什么,大厅的广播里突然开始播报他的名字。
他只好匆匆从口袋里掏出便利贴,写下一串数字塞给我,叮嘱道:“黎沛沛,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乖巧说好,等他走后,将那张纸扔进医院门口的垃圾筒里。
我要死了,时日无多。
刚才在诊室,我问医生大概还剩下多长时间。
医生是个很温柔和气的女大夫,她先是问了我还有没有家人,然后带着点同情地告诉我:“这个的话……如果治疗效果显著,也不是不能长命百岁。
“我问:“如果不显著呢?
“她劝慰道:“总要先化疗看看。
““如果效果很不好呢?
““……那大概也
能有半年到一年。
“我便不再追问医生。
墨菲定律中说:如果有多过一种方式去做某事,而其中一种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这样选择。
我从小到大都霉运缠身,套用墨菲定律的话,我就是那个永远选择灾难的人。
所以我就只剩下半年寿命。
人生苦短,实在不想再和旧人产生什么新的联系。
更何况是前前前男友。
2我在外面吃过饭才回家。
打开门,家里一片狼藉,Markus正在打包东西搬走。
小米摇着尾巴上来蹭我,我抬手摸了摸它的头,顺便问了句,“喂狗了没有?”
Markus拖长声音道:“恕我提醒一下你。
Lee,我们已经分手了。”
小米是我养的狗,不是他的。
我当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耸耸肩说了声抱歉,自己去拿狗碗。
Markus却说:“我已经喂过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
Markus比我小五岁,澳洲人,一米八的个子,金发蓝眼,是很标准的欧美帅哥长相。
我们在游轮上认识,那是一次为期六个月的游轮之旅,我们偶然相识,相谈甚欢。
他弹得一手好吉他,时常在海鸥掠过海平面的傍晚为我随口哼唱的无名小调伴奏。
游轮靠岸时,他向我告白。
“Lee,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青年神情严肃,态度认真,碧蓝色的眼眸远比大海更深远动人。
我姓黎,但大概这个音对外国人来说太蹩脚,他总爱叫我Lee。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于是他就义无反顾地跟我下船来到中国。
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吉他,到了离别时,却已经攒了满屋的行李。
我叹了口气,走向坐在杂物中的他,“需要帮忙吗?”
“我很难过,Lee。”
他托着腮,呆呆地坐着,“为什么我们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提醒他:“Markus,是你提的分手。”
他点点头,“我当然知道,Lee,我还没有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只是人有的时候做出选择,并不意味着选择就一定能带来快乐。”
他虽然年纪轻轻,有时却能说出一些饱含哲理的话。
我沉默以对,又听他问:“Lee,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我们可以在上海上船,经过福冈、熊本,一路旅居到西班牙。
那里天气
晴朗,人也热情,我们会找回过去的感觉。”
“Markus。”
我打断他,“你是信天翁,天生向往自由与海洋,但我只是只家雀。”
我只想在笼子里终老。
尽管这个愿望大概也无法实现。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低沉地说:“我找到了临时落脚的地方,下午就会搬走。
但是东西太多,一次难以搬完,有些东西可能要在你这儿多放几天。”
我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毕竟相恋一场……”我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是Markus,他站起身,绕过地上的杂物,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抱了我一下。
这是很沉重的一个拥抱,带着青年赤诚的爱与惋惜。
他哽咽地说:“Lee,希望你好。”
我的眼睛有点湿润,将未说完的话咽下,微笑着回抱了他。
“嗯,希望我好。”
3Markus走后,我睡了长长的一觉。
梦到了很久之前的小时候。
那时我六岁,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楼道里,感应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后来我跺得双脚生疼,索性抱着书包在黑暗中发呆。
楼道口探进来一个漆黑的小脑袋。
我有些害怕,捏紧了书包,下一秒,脑袋的主人就踏亮了感应灯,带着一路暖光蹬蹬蹬地冲到我面前。
他问:“黎沛沛,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不饿吗?”
“你家里没人吗?”
“要不你去我家吧!”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从梦中唤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小米不知何时偷溜上床,正皱着一张硕大的狗脸盯着我看。
它是只金毛寻回猎犬,十岁,已经是老态龙钟的年纪。
但我还从没在它脸上见过如此拟人化的表情。
我开口:“小米?”
它没回答,反而是很优雅地在我身边趴下,两条前腿交叠,口吐人言,“黎沛沛,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现实里的声音和梦中渐渐重叠,我震惊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地询问:“李世宁?”
“对啊!
就是小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摇摇尾巴,用臭烘烘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脸,很兴高采烈地说:“黎沛沛,我来看你来啦!”
我仿佛活在梦中。
直到胃部传来绞痛,我才意识到该吃饭了。
也该吃药了。
我按惯例先给小米倒了一碗狗粮。
他气得呲牙咧嘴,“黎沛沛
!
小爷是人,是人!
不吃狗粮!”
我默默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外卖软件。
他热乎乎的狗嘴凑过来,用两只漆黑的小眼睛盯着屏幕瞧,“这是啥?
这里面的吃的都能送到吗?
看着都好好吃……喂!
你为什么给自己点麦当劳,给我点减脂餐?”
我在他的吵吵闹闹声中想起来,他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还没怎么接触过外卖软件。
我温言细语地告诉他:“小米十岁了,已经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了。”
他便偃旗息鼓,蔫巴巴地趴在一旁。
我看他实在可怜,想了想,从桌上撕开一包薯片,拿起一片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好吃,黎沛沛,你怎么一下子就拿到了我喜欢的口味?”
我无言,伸手摸了摸小米已经不再光亮的毛发。
我没告诉他的是,从他死后,我买的所有薯片都是一个口味。
李世宁喜欢的口味。
4我去客厅拿今天新开的药吃。
李世宁在我的脚边绕圈,“黎沛沛,你吃的是什么药?”
“你生病了吗?
为什么要吃药?”
我告诉他:“是感冒药。”
药有好大一把,噎得我喝了好几口水才咽下去。
他狐疑地问:“感冒药需要吃这么多吗?”
我一本正经地胡诌:“你死的早不知道,现在的病毒很凶猛,不能因为是感冒就不重视。”
吃过药后,李世宁陪我收拾客厅的杂物。
Markus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带走,我替他装进箱子,等他下次来取。
李世宁帮我把衣服叼过来,嘴里念叨:“黎沛沛,你男朋友可真邋遢。”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他觉得我在糊弄他,用一副大侦探的语气说:“那请问阁下准备如何解释这双42码的臭球鞋?”
我不紧不慢地把剩下半句话说完,“……只有前男友。
李世宁,我刚刚分手。”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翘起的尾巴也夹在了腿中间,我头一回在狗脸上看出了尴尬的神色。
我失笑,摸了摸他的头,继续收拾东西。
过了会儿,他狗狗祟祟贴过来,小声问:“是你提的么?”
“是他提的。”
他沉默了会儿,说:“为什么?
黎沛沛,你这么好。”
我被这句话陡然击中,眼眶潮热,说不出话来。
在李世宁眼里,我还是十七岁的黎沛沛,所以我哪里都
好。
不该被甩,不该得病,所到之处都阳光灿烂,不缺人爱。
可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茕茕孑立,病骨支离。
现实这场连绵大雨,已经在我的世界里下了很久。
而李世宁一无所知。
我故作轻松地说:“因为他想要爱和自由,而我不想漂泊,也不太会爱。”
“不要这样说。
“李世宁认真地道:”是他不够好,所以你才会没那么爱他。
“他走过来,温暖的皮毛紧紧贴着我。
像极了那年夏天。
幼小的李世宁紧紧抓着我的手,将饥肠辘辘的我带回了家。
5我约了肿瘤切除手术,期间需要住院一周。
本想将小米放在隔壁宠物店寄养,但现在小米变成了李世宁,宠物店就显得不太合适。
我思来想去,打电话给了李妈妈。
李世宁随母姓,李妈妈是他的妈妈,也是从六岁起将我抚养长大的人。
她是个很坚毅的女人,在李世宁还未出生时就大着肚子和出轨的丈夫离婚,一个人将李世宁拉扯长大。
后来我的父母车祸去世,她又纵容着年幼的李世宁将我捡回了家。
在我的印象里,她永远都脊背挺直干活麻利,唯一一次失态,是十年前去太平间认领李世宁尸体的时候。
我哭得浑身瘫软不成样子,她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我,另一只手颤抖着给李世宁擦净了脸上的血污。
她说:“儿啊,妈来带你回家。
“现在,我又一次和李世宁一起回了家。
到了楼梯口,李世宁有些情怯,踌躇着不敢上去。
他问:“她还好吗?
“我蹲下身,和他平视,“她很好,只是老了些。”
我开玩笑地道:“毕竟已经十年过去啦,就算神仙也会老呀。
“他点点头,沉默地跟我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家里陈设依旧,处处还有李世宁生活过的痕迹。
李妈妈牵过李世宁,看他眷恋地依偎在她身边,将头靠在她膝上。
惊讶地说:“它还蛮听话的。
“又见李世宁眼里滚落泪珠,笑着说:“这是知道你要出差,舍不得你呢。
“我笑着应和。
我只告诉她和李世宁我要出差,并没有说生病的事。
在李妈妈家吃过晚饭后,我准备告别。
临走时,李妈妈出来送我,她像寻常母亲那样关心了我的工作和生活,最后犹豫了一下说:“沛沛,妈妈老了,有空多回来看看。
“我沉默
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发现她是真的老了。
不再是我印象里无所不能的坚毅模样。
我不能想象在经历了中年丧子后,我的离去又会给她带来多少打击。
这太残忍了,我说不出口。
所以我只能笑着拥抱了她一下,说:“好的,妈妈。
“又补充:“别瞎说,你永远都年轻漂亮。
“她被我哄得喜笑颜开回去了。
像李世宁一样容易满足。
6我独自一个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只是我的胃被全部切掉了。
医生看我年轻,本想尽量少切一点,但打开腹腔后,迎接她的是胃壁上如火山喷发般密密麻麻的肿瘤。
为了防止复发和转移,只好全部切除。
刚做完手术那几天,我完全吃不下东西,就连喝水都会吐出来。
我瘦了很多,以至于第三天在医院里碰到许知意的时候,他一脸震惊地抓着我的手问我到底生了什么病。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最后还是没告诉他。
不过他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想查其实也很容易。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我的病房里见到了他。
他像是熬了一整个大夜,双眼通红,连胡渣都冒了出来,声音沙哑地说:“沛沛,我们和好吧。
“他乞求般地问:“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收起了脸上客套的笑,面无表情地问他:“许知意,你是在可怜我么?
“他张口结舌,连连摆手解释,“不是的,当然不是。
沛沛,这么多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很想你。
“他有些难堪地承认,“我早就后悔当初和你分开,只是你这些年一直男友不断,我也不好打扰。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有男友?
“他目光躲闪,“我去问了值班的护士,她说你这里一直没人前来探望。
“我看着他,感到有些疲倦。
许知意是我的初恋,或者严格来说,他是我的第一任恋爱对象。
我们二十岁相识,我那时在读警校,而他在我隔壁的医科大学学医。
警校的生活艰苦枯燥,有一天晚上训练结束,好友拉着我翻墙去隔壁医科大学看帅哥。
那天下雨,地有些滑,我一个不慎在落地时摔了个狗啃泥。
面前传来一声轻笑。
是许知意。
他背着黑色单肩包,穿着简单的衬衣长裤,身材瘦削,看起来干净美好。
很符合小说里关于校
园男主的一切美好描述。
他扶我起来,替我拍掉身上的泥土,请我和好友一人喝了一杯奶茶。
我们顺其自然的谈起恋爱。
一直到22岁大学毕业,许知意去外国深造,我则进了当地的刑警队实习。
许知意希望我能陪他一起,他说他不接受虚无缥缈的异地恋。
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帮忙支付我在国外的一切开销。
我们是在咖啡馆谈的这件事。
在他滔滔不绝时,我用小勺子搅动咖啡,认真打量着这个认识了两年的男孩。
他已经从少年步入了青年,脸上隐约可见成年人的傲慢。
曾经打动我的真诚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就像当初在一起时一样,我们又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分开。
如今再相逢,他是前途无量的主治医师,而我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6我出院那天,天气不怎么好,许知意自告奋勇要送我回家。
我确实东西比较多,就答应了他。
虽然不想和他再续前缘,但也没必要为难自己。
到楼下后,他帮我将东西搬上去。
打开门,我惊讶地在家里看到了Markus。
青年听见开门声,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看到我身后的许知意后,这份激动又转成了戒备。
“Lee,这是谁?”
我没理他,只是问:“东西还没搬完吗?”
Markus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局促,他说:“搬完了……但是Lee,对不起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翻看了你的诊断报告。”
我想起那天匆忙出门,确实把诊断报告忘在了茶几上。
Markus还在说:“我退了机票,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但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我实在无法选择离开。”
我被他气笑,“你是要和我复合吗?”
“为什么不行呢?”
Markus问:“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愤怒,熟悉的呕吐感开始上涌,忍不住讥讽道:“我以为你们男人只是喜欢救风尘,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救病人。”
“怎么?
在这种时候和我复合会显得你们很高尚很无私么?”
“抛弃一切来照顾身患绝症的前女友。
这样的词是不是想想就让你们觉得自己很伟大啊?”
我冷冷道:“二位,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和
你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生病这件事,和我们的感情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的语速太快,Markus没怎么听懂,可许知意听懂了。
他上前一步,急急解释,“沛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刀口开始隐隐作痛,我捂着腹部,虚弱地打断了他,“许知意,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忙,但是你该回家了。”
他听话地住了嘴,深深看了我身后的Markus一眼,和我道别,“沛沛,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屋里只剩下了Markus。
他像个大男孩一样站在客厅中间,知道自己惹我生了气,但又不清楚为什么,因此只能无助地唤我的名字,“Lee。”
我闭了闭眼睛,承认自己有些心软。
我一共谈过三任男友,其中第二任暂且不提,但在这三个人中,Markus是对我付出最多的一个。
他为了我背井离乡,孤身来到语言不通的陌生国度。
他学习汉语,学做中餐,一个人跑去菜市场和菜贩磕磕绊绊地杀价。
为了留下来,他自己都数不清跑了多少次的大使馆。
他曾经为我放弃了自由,如今又因为自由选择离开。
这背后的原因我心知肚明。
我招手让他来沙发上坐下,心平气和地对着他道:“Markus,世界这么大,不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停止航行。”
他蔚蓝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Lee……”我说:“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是我没那么爱你了,这才是你选择离开的真正原因对吗?”
或者说我其实从来没爱过Markus。
他哽咽地说:“别说了,Lee,别说了。”
我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叹了口气,将那句话咽进了肚子。
我说:“Markus,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答应你的告白。”
“我那时状态很不好,而你弹吉他的样子又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泪眼朦胧地问:“所以Lee,你后悔认识我了吗?”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只后悔没能给你一个美好的结局。”
屋里响起他低低的抽泣声。
我太累了,无力安慰,只能将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声音愈发疲弱:“对不起,Markus。
但是你值得遇见更好的,属于你的姑娘。”
“请再买一张机票吧。”
“请……忘了我吧。”
7将家里收拾妥帖后,我把李世宁从李妈妈那里接了回来。
他被养得长胖了不少,看起来越发得油光水滑。
见到我,他立刻大呼小叫:“黎沛沛,你怎么回事?
出个差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笑道:“打工牛马都是这样的,要时时刻刻为老板服务嘛。”
他原地转了个圈,扭扭捏捏地说:“那要不别去上班了,我弹吉他卖艺养你。”
我打趣道:“你都是条老狗了,现在卖艺圈赛道很是火热,你怕是挤不进去。”
他气哼哼地去将我的沙发咬了个小洞。
然后在沙发后面发现了个糖果罐子。
他问:“黎沛沛,这是什么,好吃吗?”
我看了眼,走过去将罐子拿起来放到置物架的最顶层。
“是维生素。”
他问:“那为什么不吃了?”
“因为感觉用处不大,有点像智商税。”
他翘脚点评道:“又被骗了吧,你从小就喜欢买这些乱七八糟又没什么用的东西。”
我忍不住去摸他热乎乎的肚子,又被他机灵躲开。
“狗的节操也是节操!”
他戒备地看着我,红着脸跑去阳台晒太阳睡觉。
我忍不住发笑。
十七岁的黎沛沛确实很容易被骗,但二十七岁的黎沛沛已经学会了骗人。
罐子里装的不是维生素,是氯氮平。
而我从李世宁出现那天起就断了药。
8第二次化疗结束后,我的状态开始变差。
脱发、呕吐,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让我再也瞒不住李世宁。
他蹲坐在我的诊断书前不说话。
、沉默得简直不像他自己。
“会好吗?”
他问我。
我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他点点头,跳上沙发,用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我的掌心,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头顶上。
“没关系,沛沛。”
他说:“别害怕,有我陪着你呢。”
“生的世界有我,死的世界也有我。”
我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低声道:“嗯,我不害怕。”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
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出人意料的访客。
林舟站在我家门口,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我一眼,毫不客气道:“黎沛沛,听说你要死了?”
李世宁要冲上去咬他,被我拦在身后。
开玩笑,林舟一身牛劲,李世宁可是一条十岁老狗,被踢一脚不是闹着玩的。
我问:“你是特意来奚落我
的吗?”
林舟眼里的情绪晦涩难懂,他抬手掐了掐眉心,长舒了一口气,“黎沛沛,好歹请我进去喝杯茶吧。”
我掏出家里尘封的茶具,给他沏了壶茶。
林舟是金堆玉砌的公子哥儿,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我这沏茶的手艺还是当初跟在他身边时学的。
我将茶碗递给他,问:“你和夏然结婚了吗?”
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拜你所赐,我爸进了局子。
有谁会愿意嫁给一个死刑犯的儿子?”
“我啊。”
我慢悠悠地说:“如果当初那场婚礼你没有当众拒婚,我是愿意嫁给你的。”
林舟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死死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冷哼一声道:“不,你才不会,你比夏然更加冷血无情。”
“谁知道呢?”
我对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毕竟你拒婚了。”
林舟抿唇不语,低头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临走前丢下一句警告。
“黎沛沛,我爸那两个兄弟出来了。
我听人说他们要来找你报仇。”
我将他送到门口,没什么诚意地道谢。
他见我没反应,又忍不住补充:“你最好早点搬走,这个地方我能找到,他们也能找到。
他们和我可不一样,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不在乎。”
我对他说:“林舟,你不是知道吗?
我本来也要死了。”
林舟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地说:“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找我。”
他说:“我的手机号一直没变过。”
“可是我已经忘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完,抬手关上防盗门。
过了一会儿,防盗门下被塞进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这很林舟。
我简直被他气笑。
9“怎么又来一个前男友?”
李世宁酸溜溜地说:“黎沛沛,原来你的生活竟这么丰富多彩。”
我叹气:“可惜我现在和你一样是孤家寡人。
““而且认真来说,林舟应该算是我的任务对象。
“我和林舟的故事十分狗血。
正式进入警队的第二年,上头要派我去做毒枭身边的卧底,搜查他的犯罪证据。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指着自己问我师傅。
“我?
你确定是我吗?
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了不是给人家送死,给警队丢人?
“我师傅说:“不要妄自菲薄嘛!
上头既然选了你,当然是因为你有不为人知的优点。
““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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