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叫‘明白’,但我希望妈妈能不哭了。”
这一次,她哽了一下,但很快咽下去。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变成疯子。
但我知道,在这个听证会之前,我是被当成‘小偷’的。”
她抬头,望向那边表情僵硬的李善泉:“但今天,我想问一句——到底谁是小偷?”
话音刚落,一名工作人员冲入会议厅,脸色铁青。
“报告!
警方正在封锁C生活广场——更衣室内已查获大量非法追踪设备。”
所有人震惊地转头看他。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女员工储物柜爆开后,共发现追踪器三百余个,有录音、有定位,有些装在换衣间,有些贴在内衣盒里。”
议事厅内陷入死寂,唯有摄像机灯光冷冷闪烁。
屏幕上,警方直播画面切入。
一排排储物柜在工具撬动下爆开,制服、鞋帽倾泻而下,追踪器“哗啦啦”如雨点滚落。
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将这些微型设备一一收进封证袋。
直播弹幕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天……这是偷拍女性换衣服吗?”
“李善泉早该下台!”
“每个用制服的人,都是受害者!”
江禾站在话筒前,声音冷静到不似此刻喧嚣:“他一直说我偷了购物卡,我承认——那张卡曾出现在我的钱包里。”
她停顿了片刻,望向镜头:“但今天我想问一问——谁拿着百万筹码?
谁装了三百个追踪器?
谁,是偷走这座超市、偷走人们尊严的那个人?”
她眼神如刀,刺向每一个袖手旁观者。
“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长时间的寂静后,场内掌声炸裂而起,如潮。
有人落泪,有人鼓掌,有人掩面不语。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片风暴中心,如一棵破土的草——柔韧,带刺,根深。
5那晚之后,小镇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砖瓦未碎,制度却裂了缝。
超市高层连夜召开紧急董事会。
李善泉被当场除名,连人带章从系统中抹除。
三家生鲜供应商在纪检人员的压力下签署了赔偿协议,一口气退还历年不当利润,共计七百余万。
他们低声供出更多名字,像一串线索的珠子,一串串拉出躲在暗处的手。
不再是一个人的战争了。
几天后,市妇联官网首页挂出一条醒目横幅:“底层母亲法律援助计划正式启动。”
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