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拎着个保温桶跌跌撞撞跑来,防晒衫反着光,活像只扑火的反光甲虫。
“可算找到你们了!”
她气喘吁吁地把保温桶塞给苏小星,“给你的,红糖姜茶,你昨天说肚子疼……”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眼神在我和苏小星之间疯狂游移,像只撞见狼的兔子。
苏小星的脸色瞬间变了,我却突然福至心灵——昨天她根本没说肚子疼,这保温桶分明是来“救场”的。
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楚,面上却还笑着:“红糖姜茶?
早说啊,我让人从城里空运阿胶燕窝过来。”
陈小雨的表情从惊恐变成尴尬,又变成破罐子破摔:“那个……林同学,其实吧……小雨!”
苏小星厉声打断她,“去帮李村长搬桌椅,别在这儿添乱。”
陈小雨梗着脖子没动,突然对着我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我们不该拿绝症开玩笑!
这一切都是大冒险的赌注!”
工地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钢筋落地的声音。
棒棒糖在我指间“咔哒”掉落,滚进刚拌好的水泥里,像颗被击落的流星。
小萝莉蹲下去捡,被苏小星一把拉住:“别碰,脏。”
我盯着苏小星的手,那只昨天还和我一起画黑板报的手,此刻正微微发抖。
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满水泥的抹布,想笑,却扯动嘴角疼得厉害:“所以,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
什么绝症,什么希望小学,都是你们寝室的无聊游戏?”
“不是!”
苏小星急忙辩解,“希望小学是真的想建,只是……只是一开始的动机……只是想找个路人演悲情戏?”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她手机里瞥见的聊天记录,置顶对话框里写着“大冒险必胜队”,消息记录停留在“小星快上!
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好骗”。
原来我不是被选中的有缘人,只是被选中的“冤大头”。
陈小雨突然哭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提议玩大冒险,说输了要找陌生人编绝症故事……小星本来不想参与的,是我逼她的!”
我看着蹲在地上抹眼泪的陈小雨,突然觉得这场面荒诞得像部狗血剧。
工人们在忙碌,铁锹戳在水泥里发出刺耳的声响;孩子们躲在围栏后偷瞄,手里的棒棒糖都忘了舔。
苏小星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