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打通思路的方式,不是争论谁对谁错。
会议结束后,素万拍拍他的肩:“你还没习惯他们的语气吧?”
阿蒙苦笑:“我不是没习惯,我是不想麻木。”
素万点点头:“很好。
希望你能坚持得久一点。”
……与此同时,外界对这份“乡村治理改革草案”充满期待,也充满敌意。
保守媒体称:“R-6组正试图架空军政合作体制,引入不切实际的学术理想。”
军方支持的《国家时报》直接点名批评阿蒙:“一名华人背景的文化顾问,是否具备起草国家土地资源政策的资格?”
甚至有匿名消息放出,质疑他曾在呵叻“暗中建立非官方教育渠道,规避国家审查”。
帕文在私下警告他:“有一部分人开始对你下手,不是因为你做错了,而是因为——你在动他们的饭碗。”
“这就是进了‘深水区’的代价?”
阿蒙问。
“这才刚开始。”
她语气冷静,“你需要保护。”
“谁来保护我?
你?
你父亲?
还是你们的派系?”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
她看着他,语气并不轻浮,“我不是要求你投靠,而是……你现在太孤立。”
阿蒙摇头:“我不需要保护,我只需要空间。”
帕文没有继续争辩,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想走得远,不是靠理想,是靠站队。”
……同一时间,婉芙从呵叻打来电话。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她轻声问,“我听新闻说你被攻击了。”
“没事,习惯了。”
阿蒙声音温和。
“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顿了顿,“你以前,会因为村子建好一口井而高兴一天。”
阿蒙沉默片刻,低声说:“我现在……太想建更多的井了。”
电话那头,婉芙没有再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你记得别把人心埋在井里。”
这句话,让他在深夜沉思许久。
他打开电脑,重新审视自己写的草案草稿。
一段他曾删掉的句子,在文档最后浮现:“政策不是上交的文书,而是村头那些老人能不能少走一公里拿药、孩子能不能在本地读完初中——这是我为什么做这件事的全部理由。”
他将这段话加了回去,作为**《改革草案》附言**。
并在翌日亲自签上名字。
他知道,这段话可能不会出现在正式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