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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夜里两点,我被热醒了。
额头发烫,浑身出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干。
我挣扎着坐起身,脑子一阵眩晕。
黑暗中,我靠着床沿喘了几口气。
想去拿床头的水杯,手却发软,碰倒了闹钟。
咔哒一声,静夜被惊破。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我头晕目眩,只能靠在床头。
门轻轻被推开,缝隙中透出一束灯光。
林晚抱着药箱,站在门口。
她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头发披散着,脸上写着紧张。
“先生,我听见响声,您……还好吗?”
我没力气回她,只抬了抬眼皮。
她快步走进来,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
“您发烧了。”
她声音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她摸了摸我额头,眉头立刻皱起来。
“很烫,得降温。”
我想说“不用管我”,可喉咙像沙子一样干涩。
她倒了杯温水,小心地喂我喝下。
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舒服些了。
她拿出退烧药,放进我手里。
“先吃药,再帮您物理降温。”
我没说话,默默吞了药片。
她拧了条湿毛巾,轻轻敷在我额头上。
毛巾凉凉的,带着一点熏衣草的味道。
她动作细致,连耳后都没放过。
我靠在枕头上,看着她低头专注的样子。
她的睫毛很长,眼睛认真得不像一个临时工。
“你是医生?”
我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
她抬头,摇了摇头。
“不是。
我照顾过我外公,他常年卧病在床。”
我闭上眼,没再问。
她坐在床边,不出声,定时给我换毛巾。
窗外有风吹过,树影在窗帘上摇晃。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醒了。
她还坐在那里,脑袋靠在床头,已经睡着了。
灯光打在她侧脸,鼻尖微红,像小动物一样安静。
我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一夜,我第一次没有梦见董事会,也没梦见我父亲。
只梦见了她,蹲在花园里,笑着给我递一朵小花。
3 程焱的疑惑第二天醒来,我烧退了。
头还有点晕,但精神好多了。
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照在地毯上。
林晚还坐在那里,睡姿没变。
她的头靠在床边,脖子歪着,脸贴着手臂。
我轻轻咳了一声,她猛地惊醒。
“先生,您……您醒了?”
她立刻站起来,眼神慌乱。
“水,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