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
她目不斜视,只微微点头。
我站在她背后,低头如常。
慈宁堂前已站了不少人。
太夫人尚未出堂,一众主子皆立在廊下候着。
她站在最前,风吹起她衣角。
我在她身后守着,未发一语。
不多时,内侍来报,太夫人起身了。
众人随即整队入堂。
堂中香火袅袅,帘幕厚重,气息沉闷。
她行至正中,俯身请安。
声音平稳,举止端庄。
太夫人坐在榻上,神情严肃。
“月中了,身子还安稳?”
她低头答道:“谢祖母关心,一切安好。”
太夫人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
“你已长大,是时候管些府中事了。”
她低头不语。
“你身边丫头太多,得收一收。”
她目光淡淡扫过一旁站立的各房丫鬟。
我站得笔直,心中微紧。
太夫人又道:“那前日闹事的小丫头,处置了吗?”
她语气淡然:“已送到庄子里了。”
太夫人点头:“做得好。”
我记得那个小丫头。
她曾偷看了老爷书房的账本。
那晚,小姐回房后一句话不说,只让人将她押走。
众人请安完毕,慢慢散去。
她起身离堂,我随在身后。
回程的路上,她未说一句话。
我也不敢出声。
到了转角处,她忽然停住脚步。
我立刻收步,站定在原地。
她转身看我。
“那丫头与你熟?”
我摇头,低声回:“奴婢不敢逾矩。”
她盯着我半晌。
似是在看我眼底是否有波澜。
我不敢与她对视,只死死盯着地砖。
“很好。”
她轻轻说,继续前行。
我快步跟上,心跳未稳。
刚到自院,她忽然吩咐:“去一趟库房,取上月那批蜀锦。”
我应下,立刻转身而去。
库房在后院西角。
看守的是两个老嬷嬷,对我向来冷淡。
“又来拿东西?”
一个嬷嬷哼了一声。
我低声道:“小姐有令。”
她们不再多言,只慢悠悠打开木柜。
我站在一旁,手心早已沁出冷汗。
这些锦都是贵料,一尺都值银。
嬷嬷取出一卷,递给我。
“拿好了,若少了一寸,我们可不认。”
我点头,恭敬接过,转身而出。
返回路上,我将锦卷抱在怀里,生怕被风吹乱。
刚入院门,便见她站在廊下。
阳光从她发间洒下,落在锦衣上。
我快步上前,跪下呈上蜀锦。
她接过,展开看了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