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祸起药炉你蹲在巷口,后颈还火辣辣地疼。
方才那枚淬毒银针擦着耳垂飞过,扎进青砖墙时发出“叮”的脆响,此刻仍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账本在怀中硌得肋骨生疼,你攥紧包袱,喉结不受控地滚动——那上面的字迹,分明是靖远侯府的印鉴。
脚步声由远及近,裹着夜行衣的黑影从墙头跃下。
你转身就跑,绣着金线的箭镞擦着发梢掠过,将束发的玉冠击得粉碎。
散落的长发糊在脸上,咸腥的血珠顺着额头滚进眼睛,模糊了前方的路。
拐过第三个弯时,你撞进一间飘着药香的木屋,打翻的青瓷药瓶在脚边炸开,褐色药粉混着碎瓷溅上裤脚。
“谁?”
苍老的呵斥从里屋传来。
你顾不上回答,抓起案上的白瓷瓶仰头灌下。
苦涩的药汁烧穿喉咙的瞬间,追兵的刀剑已经劈开木门。
剧痛从丹田炸开,你踉跄着撞翻药柜,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变得纤细白皙,束腰的锦带突然变得松垮,胸前传来陌生的胀痛。
追兵的刀刃在你眼前折射出森冷的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
那人手中折扇轻挥,剑气如霜,眨眼间将杀手逼退三步。
你跌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铜镜里陌生的容颜——黛眉杏眼,朱唇微颤,分明是个二八佳人的模样。
“化蝶散?”
救你的公子拾起地上的碎瓷瓶,折扇轻点你的腕脉,“神医谷失传二十年的奇药,果然名不虚传。”
他指尖微凉,你却如坠冰窟。
公子腰间的螭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账本上的印鉴如出一辙。
追兵的呼喝声再次逼近,公子突然揽住你的腰。
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药味涌进鼻腔,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想活命,就扮作我的丫鬟。”
他在你耳畔低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一个月内找不到解药,你这男儿身,可就真成女儿命了。”
侯府的朱漆大门在眼前轰然洞开。
你缩在马车角落,看着自己突然变得小巧的绣鞋,绣着并蒂莲的裙裾上还沾着药渣。
守门的侍卫躬身行礼:“世子爷。”
你这才知道,救你的人竟是靖远侯府的嫡子裴砚。
穿过九曲回廊时,裴砚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身时衣袂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