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原来最疼的不是你不爱我,是我还爱着,却只能用‘陌生人’的身份,祝你岁月静好。”
第十一章 跨年烟火的背面2022年最后一个夜晚,西湖公园的霓虹将雨雾染成碎金。
余欢裹紧围巾站在九曲桥边,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李庆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新年快乐”,配图是璀璨烟火下,某个女孩模糊的侧脸。
她盯着那团暖橙色光晕,突然想起他曾在她生日时说:“等跨年带你去双髻山看烟火,整座县城都会在我们脚下。”
人群突然爆发出倒计时的欢呼,她被推搡着靠向栏杆,看见不远处的喷泉池边,李庆的黑色羽绒服忽隐忽现。
他的右肩微微倾斜,像极了去年此刻,他半蹲着为她系鞋带时的弧度。
那时她笑着拍他后背:“傻子,不怕被人踩吗?”
他抬头时睫毛上落着雪花,说:“你才是傻子,鞋带松了都不知道。”
倒计时声撞碎在湖面,第一朵烟花绽开的瞬间,余欢颤抖着点开手机相册。
那张糊掉的照片里,她闭着眼睛大笑,他的拇指不小心挡住了镜头,备注栏的“我的小傻子”被她用彩虹贴纸框起来。
那天他们挤在人群里,他举着手机连拍二十张,最后懊恼地说:“都糊了。”
她却偷偷设成锁屏:“糊的才好看,像星星掉进水里。”
此刻真正的星星正在夜空碎裂,橙红的火星落进她的睫毛,灼得生疼。
有人在她耳边尖叫着拥抱,她闻到陌生的香水味,想起李庆总说她身上有肥皂香。
羽绒服口袋里的车票硌着大腿,那是凌晨三点开往广州的班次,她买了整整一周,却始终没勇气告诉任何人。
倒数第五声钟响时,她转身走向公园出口。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路过卖棉花糖的小摊,摊主大叔喊:“妹仔,来一个嘛。”
她摇头,想起李庆曾把融化的糖丝抹在她鼻尖,说:“小傻子,要张嘴接。”
此刻棉花糖在夜色里泛着苍白的光,像极了他最后一次抱她时,她落在他围巾上的泪。
第十二声钟响穿透夜空时,余欢站在公交站台。
远处的烟火仍在绽放,她摸出手机,将那张糊照片设为仅自己可见。
屏幕微光映着她泛青的眼下,突然发现备注栏的彩虹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