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东西?递东西的,分明是旁人,而这个堂姐,分明是那个给他污水喝和猪食吃的恶毒女子。
是啊,怎么可能见过。
就算见过,怎可能是她。
“下去。”片刻后,权慎珩突然开口。
穆伶敛声屏气,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权慎珩看着那退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却那样陌生而熟悉,罢了,天下女子,大多不都如此,怎可能是她。
堂妹?她是堂姐,那么,她的那个堂妹?
权慎珩目光幽深起来。
穆伶一回到后罩房,便急急地关上门,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幸而,方才他没有想要检查些什么,穆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人,这一世,自己已经尽力地避免同他接触,他应当是不记得自己的。
可想起他要找的是一颗红痣....
穆伶低头,在左腰的腰窝处,一颗细小的血红的痣猝然落入视线。
她抿唇,然后拿起烛台,火热的烛火靠近,她死死地咬紧了唇瓣,那阵灼热的痛意几乎叫她叫出声来。
终于拿开了烛火,那块地方已经黑了一片,周围起了小小的水泡。
穆伶一头冷汗,轻轻将水泡挑破,又上了药,然后才泄力般地躺了下来。
虽然不知做这一切有没有意义,兴许只是她小题大做太过紧张,但她不容许有任何的意外。
只是希望...这一切,可以早些结束吧。
用了晚膳,权慎珩进封予贵人为婕妤,而后便去了予婕妤的储秀宫,整个御书房的人都松了口气。
然后便听说陛下没有留在予婕妤那里,反而去了皇后的宫中,接着便是一道进封的旨意传来,一个御膳房的宫女,被封为了答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一时之间,满宫哗然。
整个皇宫,可能只有穆伶最不上心,事不关己,吃饱喝足,既然得了新人,想必权慎珩便不会回来歇息,那么便不用守夜,穆伶乐得清闲。
晚上用了饱饱的饭,早早便回床榻上歇下。
结果刚迷迷糊糊地,外头却有人呼喊,“伶姑姑..伶姑姑,陛下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吧,今夜不是她当值,叫她做什么!
守夜的是隔壁的铃兰,本来陛下不回来,也应当在宫中守着的,只是今夜特殊,故而先回来歇半晌。
她兴许也是听见了,那头的门刚打开,“我去...”
那小太监的声音却是不停,“陛下叫你呢,伶姑姑,陛下叫你过去。”
穆伶:....
这人有毛病吧,怎么总是使唤她!
穆伶不情不愿地起来,急忙穿好衣裳,又将发髻都收拾好,这才急忙往偏殿而去。
皇帝独宿的地方是乾清宫,只是陛下勤勉,反而在御书房偏殿歇息的日子多些。
只是最近,却显得更多了。
瞧瞧,今日即便是从后宫回来,竟也没回乾清宫,反而来了御书房的偏殿。
穆伶匆匆赶到,对上章汉公公的视线,那眼神分明是停下她醒神着些,陛下心情不好。
好好的睡眠被打断,穆伶真的不想进去,便眼神向章公公求助,章公公望望天看看地,就是不瞧她。
“您才是陛下身边的第一人,我进去万一惹陛下不快呢...”
不等章汉拒绝,
“还不进来!”里头已经响起了威严的男声。
章汉亲自替她打开了大门。
穆伶:....
储秀宫。
茶盏重重地砸在地上,旁边的宫女急忙过去拾掇,另一个急忙劝道,“娘娘,陛下是有要事才离去的,您可千万不能生气,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况且宫里陛下最是见不得后妃这般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