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立身,如何能撑得起自己的一世。”
夜,顾清越至。
他已四年未见她,如今立于这间旧茶馆,像旧人踏入新梦。
她给他斟一盏茶。
“你变了。”
她轻声。
他笑:“你也是。”
她问:“你登阁了,后悔当年昭光之事吗?”
他答:“若为前途,不该扶你;若为民命,不该不扶。”
“如今看来,不扶你,我不甘心;扶了你,我也不悔。”
她没说话,只叹息一声:“可惜,我从未要你扶。”
他低头:“我知。
所以你走了。”
她微笑。
“如今这样,我教得书,种得茶,我就知,我对了。”
顾清越静静看着她。
良久,只低声道:“你对了,亦赢了,叫我输得心甘。”
宫中,沈如晏夜梦惊醒。
她坐起身,心头极静,窗外新月如钩。
她唤侍女:“今日,昭光初立十年。”
“我想去宫外走一趟。”
白纸之上,人各落笔,笔锋不同,余音皆在。
谁也未称王,谁也未封神。
可那些开口说要活得明白、活得漂亮的人,都走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