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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来过,我也无从知道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躯体化,因为实在太饿,我产生要逃走的想法。
几乎没有任何障碍,我逃离了这里,逃离了这个自我有意识起就一直生活着的地方。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在失去理想与希望,甚至是存在的欲望,我仍在奔跑着。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天地,我顾不上自己的饥肠辘辘,及脱去无菌环境的敏感皮肤。
自由的风先于视线抵达,某种温热的青草香撞进鼻腔,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没有鞋,空脚踩在湿软的草上,我发疯的去享受一大片一大片的阳光。
我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一时忘却了曾经的极端痛苦,周遭一切像是一大束颜料,泼进了我曾经只有灰暗的世界里,我的世界不再只有陈池清。
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到竭力倒在了一片草坪上。
某种温热湿润的触感正侵犯着我的脸颊,我痒得忍不住要推开它,紧接着听到一道慈祥的声音在呼唤着什么。
“姑娘...姑娘....”我努力睁眼看见一头黑白相间的活物在舔舐着我,吓得我连连往后挪了两下,那道声音越发靠近,我终于看清那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她见我醒来,放下手里的菜篮,过来要扶我。
“地上凉,快起来。”
她替我拂去脸上的泥土,我卸下防备,跟随她进屋。
她替我端来一壶姜茶与食物,我小心翼翼的道谢,眼睛不停往四周瞟,我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新奇。
起初她温柔得问我打哪来,见我支支吾吾便不再过问。
她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以及一份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工作——打理牧场。
我第一次这么期待醒来,早早地跑到外面看晨雾在铁丝网上凝结成银色蛛网,绿草也在草甸上苏醒,羊儿和牛被放出来吃着草,我感觉到我破碎的心在一点一点愈合。
可老天也是个瞎的。
锋利的石头划破我的手,血止不住滴落下来染在草上。
一头牛儿过来舔舐着我的手,我轻抚过它的头,试图告诉它我没关系。
第二天,那头牛莫名倒下了。
再往后,牧场的牲畜接连出事,老人突然一病不起,我却不知所措。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我想起尤牧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三天后,你将成为我实验的病毒培养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