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布勉强糊着,寒风裹挟着细沙不断渗进来,在孩子们坑洼不平的课桌上积了薄薄一层。
墙皮剥落处露出斑驳的红砖,墙角还结着蛛网,唯有黑板上方歪斜的 “好好学习” 标语,还带着些微亮色。
地面的青砖缺了边角,缝隙里长出的野草在穿堂风里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旧纸张的霉味。
祁宿翰挽着裤腿,随意地坐在土炕上,膝盖充当课桌,裤脚沾着的泥点已经干涸成深色的纹路。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肘部还打着与布料颜色相近的补丁。
手中握着截粗糙的树枝,正在沙地上教孩子们识字。
树枝划过沙地发出沙沙声响,歪歪扭扭的太阳逐渐成型,边缘还带着细碎的沙粒。
教到 “光” 字时,他突然转头问后排走神的男孩:“你觉得光是暖的,还是烫的?”
男孩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沾满灰尘的小脸写满茫然,显然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的棉鞋露出脚趾,身上的棉袄补丁摞着补丁,手指因为寒冷和劳作显得红肿粗糙。
教室里其他孩子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握着树枝的小手悬在半空,好奇地看向这边。
前排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小声嘟囔:“我知道!
晒谷子的时候,光就是烫烫的!”
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白舒爻抱着教案站在门槛处,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看着祁宿翰用树枝在沙地上随意勾勒的图案,皱起眉头,语气严肃:“祁先生,基础教育需要系统性。”
他扬了扬手中装订整齐的教案,雪白的纸页在昏暗的教室里格外显眼,“您这样随心所欲的教学,会打乱孩子们的学习节奏。
按照教学大纲,今天应该讲解汉字的基本笔画。”
他的藏青色风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
祁宿翰抬头,白舒爻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草屑,发丝也有些凌乱,显然是路上奔波所致。
明星眼中带着笑意,反问:“白老师,您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他指了指窗外追着蝴蝶跑的孩子,那孩子的布鞋已经露出脚趾,裤腿还沾着草叶,“是为了记住字典里的解释,还是为了让他们眼里有光?
你看那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