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飘摇的红旗:“公益不是体验生活的片场。”
话音未落,祁宿翰已经蹲下身子,熟练地用草绳重新捆扎散架的书架。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灵活地穿梭在绳结间,仿佛做过无数次。
白舒爻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微微弯曲 —— 那是拍戏时骨折留下的旧伤,却在此时灵巧地勾住绳头。
“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 祁宿翰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雨声忽远忽近,“住在村支书家,半夜被老鼠啃作业本的声音吵醒。”
他扯紧草绳,绳结发出清脆的 “啪” 声,“第二天跟着孩子们走山路,摔进泥坑三次,膝盖到现在还留着疤。”
他抬头时,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白老师,您觉得什么样的‘真实’,才配得上这些孩子亮晶晶的眼睛?”
白舒爻的喉咙发紧,看着祁宿翰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 ——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学生们的来信,信纸边缘被翻得毛边,还有几封沾着油渍。
最上面那张画着歪歪扭扭的火箭,旁边用拼音写着 “祁哥哥带我去星星”。
风猛地掀起他的风衣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那场景竟与祁宿翰此刻灰扑扑的牛仔衣莫名相似。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陈小雨举着伞跑过来:“白老师!
大巴车到了!”
祁宿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土,古旧铜钱在胸前晃出细碎的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烤得焦黑的红薯:“山里大爷硬塞的,分给孩子们吧。”
他的指尖还沾着炭灰,在油纸包上印出深色的指纹。
白舒爻接过油纸包,触感带着余温。
他望着祁宿翰转身走向皮卡的背影,对方踩过的泥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雨水正在慢慢填满那些脚印,却又不断有新的泥泞被踩出。
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他突然想起图书馆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蹲在草丛前的少年,和此刻在风雨中搬运物资的身影,竟重叠得严丝合缝。
而自己一直坚守的偏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中,正如同手中被浸湿的点名册,渐渐模糊了原本笃定的边界。
到了地方,支教课堂成了两人新的战场。
土坯房改造的教室里,光线昏暗得像被揉皱的灰布,仅有的三扇破旧窗户用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