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苦旅,以达星辰。
我露出微笑,握住德林的手腕。
这段恋爱从来不是势均力敌的强强联合,而是我纳西索斯情结的现实延伸。
对德林而言,想必也一样吧。
我饮下苏打,泛苦的气泡粘附在喉管,带来酸涩的快意。
第二次约会,我们身着庄严的托加,行走在刻有“斯多葛”字样的法学院回廊。
聊的话题,却是亚文化。
我的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加州旅馆》吉他 solo部分,音量调得很低。
“…所以语言学院搞了巴别鱼项目,还在申请专利。”
“有些人的耳朵得遭罪了。”
我牵起德林的手,前进的步伐紧随音乐旋律。
我们从卡俄斯聊到《银河系搭车客指南》、从雅典斯巴达聊到罗马王政时代、从《十二铜表法》到《宪法导论》。
和半身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在我们口中,前一分钟,宇宙还在诞生之初,万物沉寂;过一分钟,宇宙就来到恒星时代,辉煌璀璨。
仿佛坐上了黄金之心,正用无限不可能引擎驶向世界尽头的毫河餐厅。
话题流动着,如同搭载了曲率驱动引擎。
我们像一对相谈甚欢的 ADHD病友。
古人曾言,人生中最激烈宏伟的事迹,都发生在脑海里、嘴巴上。
这样的闲聊是浪费时间,我知道。
我和德林在回廊上奔走,白色托加于克制的斯多葛中茉莉花般绽放。
“一切存有都是转瞬即逝的,一切生命都会枯萎,整个宇宙都充斥着死亡,我们被它包围,无处可逃。”
下行时代典型的虚无主义。
我将其填入了《加州旅馆》荒芜苍桑的前奏。
3.我出生在纽罗马最古老的贵族,家门乃元老院平民派的卡俄乌斯,可惜家族已落魄。
德林的父亲马库斯曾追随纽罗马前无古人的平民派终身独裁官,地位在元老院一度首屈一指。
三岁起,我开始学习拉丁语和希腊语;五岁起,我在纽罗马中央广场习武,九岁就能够驯服最刚烈的马匹。
“卡俄乌斯虽不如从前,但此牌匾足以顶托你步入元老院圣堂。”
母亲曾对我说。
我的野心袭承自她。
她渴望培养出无法被打倒的格拉古、冷血狡诈的凯撒、女性版的奥古斯都。
这正合我意。
“我为你选定了联姻对象。”
十九岁生日前夕,母亲对我说。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