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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世界与渺小的我全文

快乐恐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初遇星光九月的风裹挟着梧桐叶的清香掠过礼堂穹顶,林晓的帆布鞋在后台水泥地上碾出细碎的沙沙声。舞台方向传来架子鼓的轰鸣,混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像涨潮的海水漫过隔音帘。她攥着吉他背带的手指泛起青白,藏蓝色针织衫下摆被汗浸出深色褶皱,活像只受惊的雏鸟。“借过!”白色衣角扫过眼前时,林晓踉跄着撞向金属支架,琴弦发出刺耳的嗡鸣。抬头瞬间,白炽灯在男生头顶晕开柔和的光晕,水洗蓝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毛边,白色T恤胸口印着褪色的乐队logo,而那双琥珀色眼睛盛着银河般的星光。“真对不起!”男生弯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拨片,指尖相触的刹那,林晓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我赶着调试设备,没看路。”他直起身时,颈间银色项链晃出细碎的光,“你也是参赛者?”林...

主角:苏然林晓   更新:2025-05-17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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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然林晓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大的世界与渺小的我全文》,由网络作家“快乐恐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初遇星光九月的风裹挟着梧桐叶的清香掠过礼堂穹顶,林晓的帆布鞋在后台水泥地上碾出细碎的沙沙声。舞台方向传来架子鼓的轰鸣,混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像涨潮的海水漫过隔音帘。她攥着吉他背带的手指泛起青白,藏蓝色针织衫下摆被汗浸出深色褶皱,活像只受惊的雏鸟。“借过!”白色衣角扫过眼前时,林晓踉跄着撞向金属支架,琴弦发出刺耳的嗡鸣。抬头瞬间,白炽灯在男生头顶晕开柔和的光晕,水洗蓝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毛边,白色T恤胸口印着褪色的乐队logo,而那双琥珀色眼睛盛着银河般的星光。“真对不起!”男生弯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拨片,指尖相触的刹那,林晓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我赶着调试设备,没看路。”他直起身时,颈间银色项链晃出细碎的光,“你也是参赛者?”林...

《大大的世界与渺小的我全文》精彩片段

1 初遇星光九月的风裹挟着梧桐叶的清香掠过礼堂穹顶,林晓的帆布鞋在后台水泥地上碾出细碎的沙沙声。

舞台方向传来架子鼓的轰鸣,混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像涨潮的海水漫过隔音帘。

她攥着吉他背带的手指泛起青白,藏蓝色针织衫下摆被汗浸出深色褶皱,活像只受惊的雏鸟。

“借过!”

白色衣角扫过眼前时,林晓踉跄着撞向金属支架,琴弦发出刺耳的嗡鸣。

抬头瞬间,白炽灯在男生头顶晕开柔和的光晕,水洗蓝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毛边,白色 T 恤胸口印着褪色的乐队 logo,而那双琥珀色眼睛盛着银河般的星光。

“真对不起!”

男生弯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拨片,指尖相触的刹那,林晓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我赶着调试设备,没看路。”

他直起身时,颈间银色项链晃出细碎的光,“你也是参赛者?”

林晓的喉结动了动,干燥的空气里浮动着松香和汗水的味道。

她看见男生吉他包上别着的校乐队徽章,金属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突然想起昨晚在宿舍阳台听见的歌声 —— 就是这个声音,把《Hotel California》唱得像夏日暴雨后的晚风。

“嗯...... 第一次上台。”

她盯着对方帆布鞋上的涂鸦,声音轻得像要融进背景音里。

男生突然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我叫苏然,主唱兼节奏吉他。”

他抬手比了个弹吉他的动作,腕间皮筋上还缠着半截断弦,“你看那些人,” 他朝观众席努努嘴,霓虹灯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们眼里只有舞台上的光,根本不会注意到谁踩错了和弦。

就当自己在卧室唱歌,怎么样?”

林晓的指甲陷进吉他包的帆布,礼堂顶灯突然全亮,刺得她眯起眼睛。

远处传来主持人报幕声,她感觉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

苏然突然摘下项链,银色链子在她眼前晃出细碎的弧线:“借你当护身符,演出完记得还我。”

冰凉的金属贴着锁骨落下时,他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我在第一排等你。”

追光灯骤然聚焦在舞台中央,林晓抱着吉他走上台阶。

木质踏板发出吱呀声响,观众席的喧嚣突然变成模糊的
白噪音。

她看见第一排那个白色身影,苏然举起的矿泉水瓶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像在她心里投下一颗火种。

“Im a big big girl......” 颤抖的尾音被琴弦接住,林晓望着观众席的星海,忽然想起苏然说的 “小世界”。

她的手指开始流畅地在指板上游走,藏蓝色针织衫随着身体摆动拂过琴弦,月光白的琴弦在掌心跳动,仿佛整个礼堂都变成了她的私人录音室。

2 心动旋律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掌声里,林晓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

苏然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她跑来,晚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胸前的项链在灯光下晃出熟悉的银芒。

“我说过吧?”

他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汗,指尖残留着吉他弦的金属味,“你天生属于舞台。”

樱花初绽的清晨,苏然骑着二手自行车出现在宿舍楼下。

林晓抱着课本跑出来时,淡粉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坪。

苏然把早餐塞进她怀里,牛皮纸袋上还印着便利店的 logo:“尝尝这家的草莓三明治,比我写的和弦还甜。”

他们在樱花雨里穿行,花瓣落在苏然的吉他包上,又被林晓偷偷别进发间。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织出金色光斑,林晓忽然觉得,这个曾让她畏惧的大大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暮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顺着老槐树枝桠的缝隙流淌,在青石板长椅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

林晓膝盖上摊开的乐理笔记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苏然垂落的额发扫过乐谱边缘,浅蓝色牛仔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纹路。

“Cadd9 和弦转 G6,关键是小指要提前定位。”

苏然的指尖在吉他弦上跳跃,金属弦发出清亮的震颤。

林晓下意识凑近,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能清楚看见他指腹上经年累月练琴留下的茧子。

忽然间,垂落的发丝被穿堂风掀起,如蝶翼般轻拂过苏然泛红的耳尖。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苏然的瞳孔微微放大,按弦的手指悬在半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晓望着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睫毛不安地颤动,感觉心脏像是被谁攥住,又突然松开。


蝉鸣声不知何时变得震耳欲聋,阳光晒得后颈发烫,她慌乱地扯过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却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矿泉水瓶。

“咕噜噜 ——” 瓶子滚出老远,撞在花坛边缘发出闷响。

林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弯腰去捡时额头却重重磕在苏然的吉他上。

“嘶 ——” 她疼得眼眶泛起泪花,却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轻笑。

苏然温热的手掌覆上她撞红的额头,指腹轻轻揉着:“小迷糊。”

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是裹着蜜糖,“其实…… 每次和你聊音乐,我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林晓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跳却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

她想起上周暴雨夜,苏然冒雨送来的那把备用吉他弦;想起图书馆闭馆后,他骑着单车绕大半个校园只为给她买热可可;想起排练室里,他总把最顺手的拨片悄悄塞进她琴盒。

原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都是蓄谋已久的心动。

变故发生在三天后的午后。

林晓抱着刚打印的歌谱去找苏然,却在排练室门口听见争吵声。

“赞助商指定要女主唱,你非要带着那个新人?”

陌生的男声透着不耐,“苏然,这次音乐节关系到乐队前途!”

门内传来摔吉他的闷响,林晓攥着歌谱的手指微微发抖,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苏然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林晓是我的搭档。”

苏然的声音冷得像冰,“除非我退出。”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林晓心上,眼眶突然酸涩得厉害。

她转身时不小心撞倒了墙角的谱架,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门猛地被拉开,苏然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你都听见了?”

林晓低头盯着他磨破的帆布鞋尖,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用力一扯,整个人跌进带着松香气息的怀抱。

“傻瓜。”

苏然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我说过,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五月的郊游日,天空蓝得像是被水洗过。

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和波斯菊在风中翻涌,林晓穿着鹅黄色连衣裙在花海中奔跑,发间别着的雏菊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苏然抱着吉他站在田埂上,看着她裙摆扬起的弧度,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得刺眼。

“等等我
!”

他追过去时踩进松软的泥土,差点摔了个趔趄。

林晓笑着转身,发梢沾满细碎的花瓣。

就在她伸手要拉他时,苏然却突然单膝跪地,从吉他包里掏出个绒布盒子。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将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林晓,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3 误会重重风突然停了,连蜜蜂振翅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林晓看着盒子里那枚简单的银戒,想起他在排练室坚定的背影,想起无数个深夜陪她改谱子的温柔,泪水终于决堤。

“我愿意。”

她扑进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雪松味道,觉得这个曾让她迷茫的大大世界,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九月的梧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林晓缩在图书馆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是苏然发来的一个吉他拨片表情包,配文 “等我拿奖回来给你弹新曲子”。

她咬着吸管搅动冰美式,褐色液体泛起的涟漪像极了此刻紊乱的心跳。

校门口的银杏大道飘满碎金时,苏然离开已经整整二十七天。

林晓数着日子,把每天的晚霞、食堂新出的草莓蛋糕,甚至图书馆窗台的蜗牛,都拍成照片发进两人的对话框。

起初苏然还会抽空回复,后来消息石沉大海,最后一次通话时,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鼓点和陌生女生的笑声。

“晓,我这边真的很忙。”

苏然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等比赛结束......” 话没说完就被切断,林晓对着黑屏的手机发愣,直到屏幕映出她泛红的眼眶。

变故发生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

林晓躲在宿舍刷学校论坛,首页飘红的热帖标题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校草主唱与神秘女子深夜密会》。

模糊的照片里,苏然穿着她送的藏青色外套,正低头为身边的长发女子撑伞,两人距离近得能看见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

评论区已经盖起高楼,有人认出女生是知名音乐公司的星探。

“怎么可能......” 林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在颤抖中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忙音,她像疯了似的连续拨打,直到显示 “对方已关机”。

窗外惊雷炸响,雨
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扭曲的泪痕,她忽然想起苏然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

林晓从蜷缩的姿势弹坐起来,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惨白。

“晓,刚结束排练。”

苏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论坛的事是误会,那个女生是活动策划,我们在谈......所以这就是你不回消息的理由?”

林晓打断他,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盯着手机等你?

知不知道我害怕你......”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女生娇俏的喊声:“苏然哥,调音师找你!”

短暂的沉默后,苏然的声音变得遥远:“晓,我真的没时间解释......”挂断电话的瞬间,林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碎裂。

她翻出抽屉深处的相册,里面夹着他们在樱花树下的合照。

那时苏然的白衬衫被风吹起,她踮脚别进他发间的花瓣还带着露水。

而现在,相册边缘已经泛黄,就像他们正在褪色的爱情。

此后的日子里,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林晓开始整夜失眠,盯着天花板数吊灯的光斑;苏然的消息总是带着敷衍的 “嗯好”。

有次视频通话,她看见他身后闪过一抹红色长发,没等开口询问,画面就突然中断。

深秋的校园铺满焦糖色的银杏叶,林晓裹紧苏然留下的格子围巾,在空荡荡的排练室门口驻足。

铁锁已经生锈,墙上还贴着他们第一次演出的海报,照片里苏然弹着吉他对她笑,而现在,那笑容隔着时空变得模糊不清。

“听说苏然他们进决赛了。”

室友的话像冰锥刺进心脏,“不过他好像和那个星探走得很近......” 林晓望着窗外纷飞的落叶,突然想起《Big Big World》的歌词:“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可为什么心口的疼痛,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4 冷战对峙她颤抖着点开苏然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乐队庆功宴的照片。

画面中央,苏然被众人簇拥,嘴角挂着她从未见过的张扬笑容,而他身边,那个长发女生正亲昵地为他整理衣领。

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那张刺
痛双眼的照片。

林晓缓缓按下删除键,当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全部清空时,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卷着满地枯叶扑向玻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秋风裹挟着银杏叶掠过空荡的走廊,林晓抱着课本低头疾走,帆布鞋刻意避开阳光投射的光斑。

转角处传来熟悉的吉他扫弦声,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指尖掐进掌心的旧伤疤。

抬眼望去,苏然正倚着栏杆调试琴弦,黑色卫衣袖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 —— 那是她送的,链子末端本该挂着的拨片却不翼而飞。

四目相撞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苏然的手指悬在琴弦上方,琥珀色眼眸泛起涟漪,却又迅速别开视线。

林晓感觉喉咙发紧,想说的话卡在喉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像两列永不同轨的列车,在交错的刹那,连影子都不肯重叠。

深夜的宿舍里,林晓蜷缩在被窝里翻看旧照片。

樱花树下相扣的手、音乐节后台偷瞄的眼神、还有苏然弹着吉他为她唱生日歌的模样,如今都成了扎在心头的刺。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小悠发来的消息:“楼下便利店最后一盒草莓牛奶,速来拯救孤寡老人。”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小悠戳开吸管递过来:“苏然在排练室把 G 调错弹成 F 调三次,贝斯手都快哭了。”

她盯着林晓眼下的青黑,“你们明明还在意对方,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林晓咬着吸管,看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货架间飘来熟悉的雪松气息,恍惚间以为是苏然靠近,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抱着啤酒的陌生男生。

“他解释过了,” 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每次视频时,那个女生的笑声都像根刺。”

与此同时,排练室里的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

鼓手把鼓棒摔在镲片上:“然哥,决赛就剩三天了!

你再这样魂不守舍,我们都得完蛋!”

苏然扯松领口,T 恤已经被冷汗浸透,眼前不断闪过林晓哭红的眼睛。

“她连电话都不接,” 他抓起吉他又重重放下,琴弦发出绝望的嗡鸣,“我能怎么办?”

冷战持续到银杏叶铺满校道时,林晓终于鼓起勇气。

她站在图书馆他们常坐的位置,指尖抚过桌面刻着的 “SR + LX”,墨迹已经被岁月磨得
模糊。

窗外阳光正好,她深吸一口气,在手机里打下:“老地方,八点,聊聊吧。”

同一时刻,苏然把手机揣进兜里,外套扣子只随意扣了两颗。

排练室的镜子映出他眼下的乌青,却掩不住眼底重新燃起的希望。

他穿过挂满彩灯的商业街,路过他们常去的奶茶店,橱窗里还摆着他们合影的拍立得。

命运总爱开残忍的玩笑。

当苏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仰头望着林晓房间的方向时,看见她穿着那件他送的米白色针织衫,正笑着把笔记递给身旁的男生。

男生接过本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而林晓没有躲开。

苏然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转身就走,帆布鞋踩碎满地银杏叶,发出绝望的脆响。

身后传来林晓焦急的呼喊,可那些 “听我解释” 的话语,都被呼啸的北风撕成碎片。

林晓追到校门口时,只看见苏然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她跌坐在台阶上,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还没发送的消息框里,光标在黑暗中孤独地闪烁。

路灯次第亮起,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仿佛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枯叶打在林晓的米白色针织衫上,凉意顺着衣料缝隙渗入皮肤。

她跌跌撞撞追到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指甲深深掐进苏然小臂的牛仔布料:“他真的只是来问线性代数!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喘息间,发梢扫过苏然紧绷的下颌,那里泛着青色胡茬。

苏然猛地甩开她的手,金属项链在路灯下划出冰冷的弧线 —— 正是林晓曾戴过的那条。

“就像我当初解释和策划的关系?”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喉结剧烈滚动,“你明明知道我每天只睡三小时,却宁愿相信论坛的捕风捉影!”

林晓的眼泪砸在帆布鞋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她想起那些独自守着手机的深夜,想起照片里苏然为陌生女子撑伞的模样,心脏像被塞进碎玻璃:“你说忙,可连句早安都不肯给我!

我每天数着秒等你消息,像个…… 像个疯子!”

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遮住泛红的眼睛。

苏然的拳头重重砸在身后的树干上,惊飞几只栖息的麻雀。

树皮划破掌心,鲜血渗进牛仔外套袖口:“我在台上唱
着写给你的歌,满脑子都是你!”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红痕,“决赛前夜我发烧 39 度,却还在改曲子!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枯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远处教学楼的灯光星星点点。

林晓望着苏然眼底的血丝,突然想起他说要带她去看海的承诺。

可此刻,那些温柔的过往都化作锋利的刀刃,在心上来回切割:“苏然,我们的世界早就不一样了。”

她哽咽着后退半步,针织衫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属于舞台,而我……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苏然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想要抓住她飘动的衣角,却在半空僵住。

记忆突然翻涌 —— 樱花树下她别花瓣的模样,音乐节后台她紧张时咬嘴唇的小动作,此刻都成了剜心的痛。

“所以这就是结局?”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们两年的感情,抵不过一场误会?”

林晓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痕渗出血珠。

她想起冷战时独自走过的操场,想起他演出时身边若隐若现的长发身影,终于闭上眼,泪水顺着睫毛滑落:“对不起。”

5 分手之夜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苏然所有的倔强。

他转身时,牛仔外套的衣角扫过林晓颤抖的指尖,温度迅速消散在风里。

脚步声越来越远,与心跳声重合,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校园广播突然响起熟悉的旋律,《Big Big World》的前奏如泣如诉。

林晓跌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苏然的背影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又分离。

曾经他们在这首歌里交换初吻,如今却要用它送别爱情。

分手后的日子,林晓的米白色针织衫永远挂在衣柜最深处。

她机械地穿梭在教室与食堂之间,把自己埋进图书馆的角落。

深夜惊醒时,总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手机,屏幕漆黑一片。

而苏然在决赛舞台上忘词三次,琴弦断了两根。

当评委宣布成绩时,他盯着台下空着的观众席,那里曾是林晓为他呐喊的位置。

回到宿舍,他抱着那把他们一起挑的吉他,对着墙角积灰的拨片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窗外的梧桐叶全部落尽,寒风卷起最后一片枯叶。

在这个大大的世界里,他们的爱情终究像一场绚烂的
烟火,璀璨过后,只留下无尽的寂寥。

梅雨季的雨丝像细密的银线,斜斜掠过图书馆的玻璃窗。

林晓缩在角落的沙发里,膝盖上摊着《儿童教育心理学》,笔记本边缘画满彩色音符 —— 那曾是她记录苏然灵感的习惯,如今却成了需要戒掉的瘾。

空调的嗡鸣混着翻书声,她突然想起分手后第一夜,也是这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他最后离去时外套上的松木气息。

“晓姐,山区小学的物资清单整理好了!”

小悠抱着文件夹撞开玻璃门,马尾辫上还沾着雨珠,“这次我们要带三十个孩子去县城看科技馆!”

林晓合上书本,露出藏在扉页的支教报名表,笔尖在 “是否有教学经验” 栏犹豫片刻,最终坚定地写下 “是”。

启程那天,林晓把及腰长发剪成利落的短发,帆布包装着褪色的吉他拨片 —— 那是苏然项链上的,分手后她偷偷捡回,却再没勇气佩戴。

大巴车颠簸着驶入盘山公路,窗外云海翻涌,她望着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忽然想起苏然说过 “你唱歌时眼睛会发光”,而现在,她要学会让光从心底生长。

在破旧的木屋里,林晓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教孩子们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字。

七岁的阿山总爱把 “梦想” 写成 “梦香”,她握着孩子粗糙的小手一笔一划纠正,夕阳透过漏风的窗棂,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某个深夜备课,手机突然弹出本地新闻推送:新锐乐队 “星辰轨迹” 获原创音乐大赛金奖,配图里苏然穿着黑色皮衣,指尖拨弄的吉他泛着冷光,却不再是他们共选的那把。

与此同时,地下排练室里,苏然把新写的曲谱揉成团砸向墙壁。

“这首歌没灵魂!”

贝斯手捡起皱巴巴的纸,“你每次写情歌都像在解剖自己。”

苏然扯开领口,后颈还留着演出时被琴弦划伤的疤痕。

他想起分手那天林晓颤抖的睫毛,突然抓起吉他:“重来!

这次要写自由。”

毕业季的蝉鸣撕开潮湿的空气时,林晓戴着学士帽站在礼堂台阶上。

白色蕾丝内衬从学士服下摆露出,恍若破茧的蝶。

她抚摸着口袋里的入职通知书,上面烫金的 “儿童公益部” 字样,比任何情话都
让人心安。

转身时,人群中闪过熟悉的身影 —— 苏然穿着笔挺的西装,乐队徽章别在翻领,正在和唱片公司的人交谈。

四目相对的瞬间,风掀起林晓耳后的碎发。

苏然的喉结动了动,他看见她无名指上没有戒指,而她注意到他项链换成了简单的音符造型。

“听说你要去非洲做音乐公益?”

林晓先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苏然点点头,从公文包掏出张 CD:“新专辑,送你。”

封面是星空下的吉他,没有任何署名。

他们并肩走向相反的校门,影子在红砖路上渐渐拉长。

礼堂音响突然传出熟悉的旋律,《Big Big World》的前奏混着毕业生的欢呼,在初夏的阳光里流淌。

林晓想起支教时教孩子们唱这首歌的场景,阿山把 “miss you” 唱成 “米修”,全班笑作一团。

她转头望去,苏然正跟着旋律哼唱,嘴角带着释然的笑。

6 和解前行当人群将他们淹没,林晓把 CD 塞进背包最深处。

梧桐叶落在肩头,她伸手接住,叶脉间漏下的光斑像极了那年樱花雨。

远处传来火车鸣笛,载着不同的梦想驶向远方。

在这个大大的世界里,他们终于学会与遗憾和解,把曾经的爱恨,都酿成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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