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州回到家,紧皱的眉头说明他心情很差。
林锦南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住他。
可林家老爷子是父亲的救命恩人,他又退婚对不起林锦南在先,所以一点小要求,他一般不会拒绝。
一进门就是饭菜的香味,可是一看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
许淮州心想,这又是我老套的求和方式。
昨天我把他扔给别人,还在外面和小弟搂搂抱抱,他早就气死了。
他想我现在肯定正穿着情趣内衣躺在床上,摆出妖娆的姿态要勾引他。
他强压下微翘的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妙期待打开了房门。
可房间里却没有我。
甚至干净整洁得好像我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许淮州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怔愣片刻,随即轻笑几声。
“现在还会欲擒故纵了吗?”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把菜热一热吃了。
可是,直到隔天晚上,我都没回来。
许淮州坐不住了,他突然想到那天在酒店和我搂搂抱抱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赶去我经营的会所。
他一来就让人把阿曹押出来。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阿曹一抬头就看到靠在迈巴赫旁,面色不虞的许淮州。
“阮云筝呢?
我还没玩腻她呢,她就敢抛下我了?”
阿曹满是疑惑:“许总,我怎么会知道老大去哪里了?”
许淮州毫不留情扇了他一巴掌。
“还敢狡辩,现在告诉我阮云筝的下落,我还能放过你,否则……”阿曹吓得屁滚尿流,不住地求饶。
“许总,冤枉啊!
我真不知道老大的下落啊!”
就在许淮州忍不住要动手时,一个快递送来了。
“哪个是阿曹?
你的同城快递,阮云筝小姐的东西,说要交给你。”
许淮州一把夺过四四方方的快递,不耐烦地撕开。
边撕边说:“你还敢说自己冤枉,阮云筝的东西都寄到你手里了!”
快递拆开,我的遗照露出来,许淮州的动作猛地顿住。
随后他狠狠掐住阿曹的脖子,把我的遗照拍到他身上。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阿曹也是一脸懵。
一个电话打破僵局。
“喂,您好,是阿曹先生吗?
阮云筝小姐在我们这买了一块墓地,说今天晚上就可以通知你,帮她立一个衣冠冢。”
许淮州的心好似被紧紧攥住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次见面,我索吻时眼中的不舍与遗憾。
“给我翻遍全城的监控,把阮小姐一整天的行程全部找出来。”
他强撑着下命令,颤抖的声线却显出他的慌张。
阿曹也明白了什么,他挣开保镖的手,走到许淮州面前就是一巴掌。
“要杀要剐随你,但是今天我必须为老大出气,这些年,老大怎么捧着你爱着你,可你给过老大一个眼神吗?”
许淮州有些脱力地靠在车上,挥挥手让保镖退下。
他抢过阿曹手里的遗照,转身离开,没再说过一句话。
许家权势滔天,没半小时就把我一天的监控都找了出来。
我离开酒店,买糕点,上山,拍遗照,去墓园,回家,最后来到海边。
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却透出明显的憔悴。
那片海岸正在装修,没有监控。
可事情很明了了,因为我进入那片海滩后再也没出来过。
许淮州又翻出家里的监控。
他看着我亲手烧饭做菜,看着我挂断电话后倔强地擦掉眼泪。
客厅的座机电话响起,许淮州才发现他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喂,请问阮云筝小姐在吗?
她手机打不通,请提醒她这个星期的药记得来拿。”
“什么药?”
“治疗脑瘤的药呀,你们做家属的还是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带她好好出去玩一玩吧。”
许淮州的脑子嗡嗡响。
这些天我突然的呕吐,莫名其妙的晕倒……他挂断电话,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到床头柜。
五颜六色的药下面是我的诊断书。
许淮州颤抖的手甚至拿不住诊断书。
电话又响起,是我的妈妈。
“淮州,昨天阮云筝又来了,你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没有她这个女儿!”
“阿姨,云筝她……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