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
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把,花纹分毫不差。
暴雨中传来柳姨娘嘶哑的哼唱。
“...黄泉路冷...十二时辰...” 我望向乱葬岗方向,那里第三棵歪脖子树下,埋着能让人假死的“黄泉散”。
霍临川突然割断我一缕头发。
“明日卯时,本将军要看到完整的密信。”
他转身时,官靴碾过那半片耳朵,血泥溅在我的丧服下摆。
我低头整理裙裾,发现沈宝珠的指甲缝里嵌着金箔。
和母亲火化时,我从她喉咙里抠出来的一模一样。
3暴雨如注,冲刷着乱葬岗上的腐尸。
我跪在泥泞中,十指已刨得血肉模糊。
霍临川的尸体终于露出半张脸——野狗啃去了他的鼻子,右眼却完好如初。
“将军好眼力。”
我拔出银簪,剜出那颗灰白的眼珠。
它在我掌心突然转动,瞳孔里浮现三十张女子面容。
最清晰的那张,是沈宝珠死前狰狞的笑。
丹炉里的尸油已煮沸三次。
我撒入嫡姐的骨灰时,火舌突然窜出三尺高。
“以仇人心血为引...” 火焰中浮现的南疆文字,和母亲临终前用血写在地上的一模一样。
尸堆突然传来咳嗽声九皇子萧景翊从腐尸中坐起,唇边血迹在雨水中晕开。
他割破手腕的动作快得我看不清,鲜血滴入丹炉的瞬间,火焰骤然变成幽蓝色。
“姑娘可知,皇族血能唤醒尸奴?”
我的银针抵住他咽喉时,雷光映亮他锁骨处的疤痕—— 曼陀罗花纹,和我腕间的刀痕出自同一把匕首。
远处火把连成火龙,沈府家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萧景翊突然撕开锦袍,心口的溃烂伤口里嵌着半枚发黑的银针。
“三个月前,皇上赐的参汤。”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伤口上,脓血沾满我的指尖。
“合作弑君如何?”
他的气息喷在我耳畔,带着血腥和沉水香的味道。
我抽回手时,发现掌纹被他的血染出诡异的图案—— 竟和丹炉火焰中的南疆文字重合。
丹炉突然炸裂,碎瓷片划破我的脸颊。
三十缕青烟在空中凝结成女子形态,齐齐向萧景翊跪拜。
他咳着血笑出声:“看来她们认得旧主。”
家兵的火把已照亮十丈内的墓碑。
我迅速将霍临川的眼珠塞进萧景翊手中,他竟一口吞下。
“味道不错。”
他舔着唇上血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