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她喝多了芒果酒,摔碎了玄关的花瓶,铃铛也跟着掉进碎片堆里,他蹲在地上一片片捡,用胶水粘了整整两小时,最后对着灯光检查裂痕,说:“这样反而更特别,像我们的故事,有裂痕却依然完整。”
雨在凌晨四点半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自动门每开合一次,就有冷风卷着雨丝扑进来。
陆沉舟第三次去接热水时,林晚注意到他卫衣帽子上的抽绳少了一根,露出里面浅灰的内衬。
她想起分手前那晚,他蹲在地上给她修书架,木屑落在发梢,她伸手去拂,却触到他后颈的薄汗——那时他还没去美国,而她也还相信“各自成长”是句温柔的承诺。
其实那天下午,她躲在楼梯间听见他和母亲的通话:“妈,我知道机会难得,但林晚刚考上公务员,她离不开这里……”后来他却拿着美国的offer来找她,说:“我们都该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她不知道的是,他偷偷撕了半张录取通知书,直到在他的旧笔记本里发现那半页残缺的英文,才明白所谓的“各自成长”,不过是他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她。
“那棵梧桐树……”陆沉舟的话被窗外的雷声打断,他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指腹在纸杯上绕出湿润的圈,“倒下的时候,树干里有个虫蛀的洞,像张没合上的嘴。”
便利店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林晚忽然想起书店里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白衬衫上织出绿网,他总把黑巧克力掰成整齐的方块,放在她正在读的村上春树小说旁,书页间还夹着他随手画的简笔画——穿风衣的女孩抱着只戴领结的猫。
有次她翻开《1Q84》,发现书签是片梧桐叶,叶脉间用钢笔写着:“希望你永远住在有两个月亮的世界里。”
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在树下发呆时捡的,那天她在加班,他独自在书店等了三个小时。
<戒指落在桌面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银色的戒圈内侧,“LW&LCZ”的字母依然清晰,只是边缘有些磨损。
林晚望着那串字母,想起领证当天的乌龙:陆沉舟在民政局门口摸遍口袋,突然慌了神,最后从牛仔裤后兜掏出个皱巴巴的盒子,耳尖通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