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里有座凉亭,是我爹生前亲手盖的。
从前我们一家三口便常常坐在亭下谈心吃茶,夜里赏月辨星。
现在坐在亭下的人变成了邵景和。
因为多了一个人要养,还是个处处烧钱的病号,我连采药之余的闲暇时间都没了。
每日早出晚归,往悬崖峭壁、恶山恶水处去采药。
早上出门前还要为邵景和换药,做好午食。
“阿钰,”他温柔一笑,眸光温和地望着我,“我叫阿钰。”
这两个字在我舌尖绕了又绕,才犹犹豫豫叫出来:“那阿钰,你在家锁好门户,任何人来了也别开,我若回来会出声叫你的。”
我怕那几个村上的流氓来搅扰他。
他放下手中医书,乖巧地点头应了。
我便顶着日头出门。
夏过秋往,冬去春来,在这间院落里,我进进出出,手上的厚茧破了又愈合,一层层叠起来,采药卖药,换来米面吃食。
因为阿钰爱读书,每月卖药省下的银钱从往昔我的新衣服,变成了书摊上买来的书。
他被我养得很好,伤好得出乎我意料地快,秋末时已能短暂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第二年初雪这一日,我打开院门,正看到他立在亭下,月白大氅上的狐狸毛沾了点雪。
我又惊又喜,手中刚杀的鸡扑通一下掉在雪地上,飞快冲他跑去。
他愣了一下,随后才把我抱入怀中。
朝夕相对,我们早已暗生情愫,互许终身。
他说:“等我伤好了,我们就成亲。”
于是再有闲汉找来闹事,我便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打发走他们:“我有未婚夫君了,我们很快就成亲。”
我喜极而泣,忘了手上还沾着鸡毛鸡血,紧紧抱住他哽咽道:“你终于能走路了,是不是?”
他将我抱得极紧,嗓音温和:“是,多亏了翊君,我能走路了。”
等我终于想起来手上不干净,尴尬地放开手之时,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