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告诉你…”我轻声说,“我也在那份透析名单上。”
周野的手突然收紧,他的声音沙哑:“所以你才会嫁给他?
因为需要治疗?”
我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以为…我以为母亲真的需要肾源。
可是现在…”突然,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周野迅速拔出U盘,把我扶了起来。
“走,我们从阳台走。”
他说着,拉着我往外走。
我的腿还在发软,但我知道必须赶快离开。
正要跨出阳台时,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抓起那张母亲的照片塞进口袋。
“小心!”
周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我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踩空。
他的手掌很粗糙,虎口处的疤痕贴在我的皮肤上。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雨夜,他也是这样紧紧抓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极光。
只是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前方等待着的,会是这样的人生。
我们从消防通道狂奔下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的腕带持续闪烁着刺眼的红光,身体仿佛被掏空般虚弱。
楼梯间的灯光在我眼中变成了模糊的光晕,冷汗顺着脊背流下。
“坚持住,穗穗。”
周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急促。
我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每下一层楼梯都需要咬紧牙关才能继续。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就在我要摔倒的那一刻,周野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
“我背你。”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将我拉到他背上。
我无力地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松节油味钻入我的鼻腔,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曾经,这个味道总能让我安心,现在却只剩下苦涩。
“我太重了,你…”我虚弱地开口。
“闭嘴。”
周野粗暴地打断我,“当年你不也是这样背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我回家?”
我没再说话,任由他背着我快速下楼。
我能感觉到他的背肌紧绷着,呼吸越来越急促,但脚步始终稳健。
出了小区,周野直奔停在路边的一辆破旧面包车。
那是他的修理车,贴着他汽修店的logo,车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凹痕和划痕。
他用肩膀顶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副驾驶座上。
接着绕到驾驶座,从储物箱里取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