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烟只得拼命磕头,额头处被她磕的通红一片。
应月眼尾一跳,掐住垂烟的面庞。
“你以为我会可怜你?不会,你既不老实,那就莫怪我手段狠辣,自己去领罚!”应月声音狠戾。
垂烟神情错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小姐,真的不是奴婢,您不信奴婢吗?”
一行清泪顺着下巴朝下滴落,一颗一颗溅在地面,好不可怜。
应月抬手掐住垂烟的下巴。
然而在这时,一颗石子落在应月脚边,石子上方还包着一层白布。
应月松开手,俯身去捡石子。
垂烟身子一颤,双手抱住应月的小腿。
“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奴婢不是那种通风报信之人,奴婢跟了你那么久,小姐,您还不清楚奴婢是什么样的人吗?”
悲伤至极之时,垂烟倏地想起那日。
她尚且年幼又不懂规矩,正欲出逃,刚好经过教习嬷嬷厢房。
便听见教习嬷嬷与其他人商量着如何将她弄死,丢进乱葬岗,她一时惊慌,更加下定出逃心思。
然而她当时太小,不知人心险恶,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眼中。
她自以为高明,却早就被他人洞穿。
被人告讦到教习嬷嬷那处。
若不是后来应月将她接进院内,她怕早就死在那天。
她一直念着这份恩情。
后来,更是因为应月待她极好,她早就将应月视为她唯一的主子。
应月生,垂烟生,应月死,垂烟死。
“既然小姐不信奴婢,那奴婢便只有以死自证清白。”
垂烟声音哽咽,指尖插进掌心,她瞳孔微微发红,眼神却越发坚决,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见她猛的直起身子便朝院中树干撞去。
她要以死告知小姐,她垂烟没有任何私心。
垂烟的动作突然而迅猛。
她双手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咬紧下嘴唇,宛若脱弦之箭般冲出去。
她心中既有不甘可又不愿被误解,尤其那人还是小姐。
因此,她便只能想到以死自证。
应月神色慌张,瞳孔猛颤,连忙伸手抓去,竟只扯住垂烟的一缕衣摆
垂烟的速度太快,也太突然。
臆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垂烟反倒撞进有些温软的物什上。
她眼眶含泪抬头望去,便见一陌生男子突然出现院中。
她第一反应便是护着应月,甚至不顾微红的额头。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应月眼眶微红,鼻尖一阵酸涩,她将手搭在垂烟肩头。
“你好好瞧瞧,不觉得他眼熟吗?”
垂烟这才有了心神去瞧面前之人,猛然发觉竟是魏平身侧跟着的那名仆从,似乎叫什么末影来着。
她惊愕万分。
“小姐,他…”
垂烟心中似有猜测,可又觉得身处迷雾当中,脑中的思绪早就乱成麻线。
经应月解释,垂烟这才了解来龙去脉。
原是应月出了巷子便察觉有人跟随,故意找借口回去一趟,告知魏平此事。
魏平和末影尾随其后。
他们并未打草惊蛇,直觉告诉他们,跟踪之人必与拐卖幼儿一事有关。
决定顺势而为,应月刚才那一出戏,便是演给跟踪之人看。
却没想到垂烟竟要以死自证清白。
方才丢进院中的那颗石子便是提醒,只是还未等应月解释清楚,事态已然不受控制。
没办法,末影只能出面拦下垂烟。
拦下人后,末影并未多说,消失在院中。
巷口。
“主子,不似作假。”末影垂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