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两侧是低矮、歪斜的砖房,墙体斑驳,很多窗户都用木板或塑料布潦草地封死。
一些屋顶已经塌陷,露出黑黢黢的窟窿。
仅剩的几户“钉子户”的门窗也大多紧闭,透着一种对外界深深的警惕与疏离。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潮湿霉烂和若有若无的垃圾发酵的混合气息。
陈默和苏晓带着几名便衣,穿着最不起眼的便服,在这片废墟般的区域里艰难地摸排。
他们拿着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虽然模糊,但那个佝偻身影和枯黄假发的特征还算明显——挨家挨户小心地询问仅剩的住户。
大多数时候,迎接他们的都是紧闭的门缝后一双双戒备、冷漠甚至带着敌意的眼睛,以及不耐烦的摇头。
“没见过!”
“不知道!”
“走走走!
别来烦!”
偶尔有愿意多说两句的,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鬼地方,白天都没几个人影,晚上更安静得吓人,谁敢出来瞎晃悠?”
一个蹲在自家门口抽旱烟的老头,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照片,嗤笑一声:“戴个黄毛?
唱戏啊?
没瞅见。
这地界儿,耗子都比人多。”
整整两天的走访,如同泥牛入海。
疲惫和沮丧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每个人的脚踝。
傍晚,陈默站在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尽头,望着前方大片坍塌的废墟和仅存的几间摇摇欲坠的破屋,眉头拧成了死结。
难道判断错了?
那个模糊的身影,只是偶然路过?
就在这时,苏晓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电话,听着听着,疲惫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陈队!”
她挂断电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网安那边有重大突破!”
“他们根据我们之前推测的嫌疑人可能的特征——孤僻、可能身患重病、行为异常,在全市相关的网络社群进行大数据筛查。”
“重点排查了绝症患者交流群、临终关怀论坛、甚至是一些比较冷门的…民俗信仰讨论版块。”
苏晓语速飞快,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到陈默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社交软件的群聊界面截图。
群名很朴素,甚至带着点凄凉的温暖:萤火虫之家——肺癌晚期互助交流群。
苏晓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一个群成员的头像上。
头像是一张风景照,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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