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具尸体。
“给。”
王校尉扔给我一个新箭囊,“明天开始,你教大家伙箭术,我教你刀法。”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露出个狰狞的笑:“因为老子乐意。”
<从那天起,军中对我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
士兵们还是会偷偷打量我,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我开始教弓箭营的新兵们最基本的握弓姿势。
“手腕要平。”
我一个个纠正,“呼吸要稳。”
王校尉把弓弦拉得啪啪响:“你说你一个京城来的娘儿们,怎么懂这些?”
我走到他面前:“我八岁学箭,十二岁就能在百步外射中铜钱。”
我卷起衣袖,让他看清我手臂上的疤,“这几道疤,都是小时候射箭时被反弹的弓弦抽的。”
“所以,”我放下袖子,扬声对其他人道,“你们要么好好学,要么就等着在战场上送命。”
08胡人退兵的那一日,北疆迎来了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七百多个日夜轮转,胡人军队从令人战栗变成了军报上的数字。
我留在了军中,铠甲渐渐合身,指挥旗语比当年的宫规记得还熟。
曾经那个只会射箭的流亡公主,变成了现如今能带兵打仗的将领。
“你不要命了?。”
王副将拎着一件厚实的毛皮斗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三天不睡觉,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我接过斗篷披在肩上,却没有移动脚步。
远处,最后一支胡人残部正在撤离。
这场持续了两年的边境之战,终于在今天画上了句点。
“昨日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我问。
“阵亡二十七人,重伤五十三,轻伤……把阵亡将士的名字列出来,抚恤金加倍发放。”
我打断他,“重伤的送去医馆。”
王副将点点头,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还有事?”
“太子殿下……要启程回京了。”
这两年,裴琰一直驻守在边城,我们近在咫尺却很少见面。
“他说……想见你一面。”
我转身往城墙下走去:“告诉他,没这个必要。”
“哎哎哎!”
王副将急走几步追上来一把拽住我,“殿下可说了,你要不去,他就亲自上城墙来找你。”
我的脚步顿住了。
“……带路吧。”
王副将哈哈大笑,“这才像话嘛。
走走走,老子陪你一起去。”
09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