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办公室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很大,傍晚的光刚好能照进来,把人影拉得很长。
简时念站在半掩的门口,原本只是想敲门。
可门缝中,先传来的是女人压低的笑声——娇嗔,熟稔。
简时念记得这个声音,是林清清,江牧屿的秘书,大学刚毕业不久,长相甜美,做事又机灵,深得江牧屿赏识,来家里给他送过文件
然后是江牧屿低声说:“别闹,门外有人。”
她没有听清那女人回了什么,只看到他伸手揽过对方,低头吻了下去。
夕阳透过那扇很大的落地窗打下来,照亮屋里轻吻着的男女,像电影里慢放的一帧。
屋外的人站在那里,很安静地,像个路人看见了不属于自己的风景。
直到听完了所有甜蜜的情话,看清了林清清扑进江牧屿怀里的模样,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存在。
简时念想,原来他也会用这样的话哄另一个人,连动作也温柔得一模一样。
那一刻,简时念并不觉得愤怒,只是胃里泛起一阵酸,像是刚喝下去的汤突然反流了出来。
几秒后,她转身,装着鸡汤的盒子在指尖悠悠地晃了一下,没掉。
回到家,她照常做了晚饭,换了衣服,卸了妆,坐在沙发上看书。
江牧屿八点半回家,像往常一样,眉眼温柔,还带了她很喜欢的那家梅干菜饼,说:“你之前不是还在说想吃这个?我排了好久的队特地买的。”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记性真好。”
江牧屿没看见她手指微微发白地握着书页的边角。
她也没打算让他看到。
爱可以很深,但失望往往是在不动声色里沉下去的。
晚饭后,江牧屿坐在客厅看她整理花瓶。
她喜欢百合,房子里总是摆着一束白色的,她说:“人和花都一样,干净一点才养得久。”
江牧屿走过去,从她背后抱住她,像每天都会做的那样。
他还是爱她的吧。
简时念垂眸,慢慢剪去一枝开败的花瓣。
可这份爱,也足够他分一点给别人了。
他不说,她不问,婚姻就还能继续下去。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从根上已经变了。
就像有些花,看起来盛放,其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