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冷的荒原。
“呵……” 一声极轻、极淡的嗤笑从她唇间逸出,轻得几乎被淹没在走廊死寂的空气里。
在沈砚惊疑不定、甚至带着一丝无措的目光注视下,林晚捏着那张孕检单的两端,手指猛地用力!
“嘶啦——!”
清晰而刺耳的撕裂声,在寂静的走廊里骤然响起,带着一种决绝的、毁灭性的力量。
纸张在她手中被干脆利落地撕成两半。
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颤抖。
紧接着,又是几下更加用力的撕扯!
“嘶啦!
嘶啦!
嘶啦!”
单薄的纸张在她苍白的手指间碎裂、翻飞,像一群绝望的白色蝴蝶,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撕碎。
碎片纷纷扬扬,如同冬日冰冷的雪片,飘落在医院光洁冰冷的地板上,也飘落在沈砚被雨水打湿的鞋尖前。
林晚脸上的笑容,在纸片飘落的过程中,变得异常清晰,异常刺眼。
那笑容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解脱后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和轻松。
她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砚瞬间变得错愕、甚至有一丝慌乱的脸。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钉进空气里:“好啊。”
“沈砚,我们离婚吧。”
---“砰!”
沈家书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撞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墙上挂着的几幅仿古山水画都跟着簌簌抖动。
沈砚如同一头发狂的困兽,双眼赤红,额角和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愤怒到极致的气息。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文件和几张被打印放大的监控截图,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手背上青筋虬结,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他像一阵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飓风,直冲坐在窗边单人沙发上的苏柔。
苏柔正悠闲地翘着腿,手里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沈砚骇人的模样惊得浑身一颤。
精致的咖啡杯脱手而出,“啪嚓”一声脆响,摔在地板上,褐色的液体和白色的瓷片狼藉一片,浓郁的咖啡香瞬间在书房里弥漫开来。
“阿砚?
你……你怎么了?”
苏柔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