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紧接着,一个带着明显哭腔、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女声,清晰地穿透了电话线,也穿透了林晚的耳膜,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阿砚……机场好黑……外面雨好大……我好怕……呜呜……你怎么还不来呀?
灯好像都灭了……”是苏柔。
那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弱和依赖,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在男人最容易心软的点上。
林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倒流。
她僵在地板上,连腹部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一种灭顶的、冰冷的麻木。
几秒钟后,沈砚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近乎温柔的安抚和……浓浓的不耐烦。
“柔柔,别怕,我在开车,马上就到。”
他的语气是那样理所当然,仿佛那边在风雨飘摇的机场里撒娇哭泣的,才是他需要倾尽全力去呵护的人。
他甚至没有留给林晚哪怕一秒的回应时间,紧接着,那不耐烦便清晰地传递过来,毫不掩饰地砸向电话这端痛不欲生的妻子:“林晚,你又搞什么?
别闹了!
柔柔刚回国,机场这边断电了,她一个人害怕!
我接了人就回来!”
他的声音清晰、冰冷,带着被无理打扰的烦躁,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刀子。
“嘟——嘟——嘟——”忙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急促,无情地掐断了最后的联系。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劈开天地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开!
惨白的电光瞬间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林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寒冷而剧烈地抽搐着。
腹部的绞痛在沈砚挂断电话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一股无法抑制的、温热的液体猛地涌出身体,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薄薄的睡裤和冰冷的地板。
那温热,带着生命流逝的绝望触感。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濒死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却又被紧接着而来的剧痛死死扼住。
窗外,救护车尖锐凄厉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狂暴的雨幕。
红蓝闪烁的灯光,透过被暴雨冲刷得模糊不清的玻璃窗,在房间的天花板上疯狂地旋转、跳跃,投下诡异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