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湿漉漉、带着泥土腥气的触感,瞬间击穿了我二十年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神经!
我下意识地想松手,想尖叫!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行熟悉的、猩红色的弹幕,如同索命符咒,猛地在我眼前炸开:警告!
废物值超标!
危险!
精神病院单间正在召唤!
抱紧菜!
抱紧就是抱紧自由!
松手即作死!
沈姐挺住!
“!!!”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精神病院!
那个阴森恐怖的单间!
我浑身一个激灵,像被电击了一样,不仅没松手,反而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袋沉甸甸、湿漉漉的蔬菜死死搂在怀里!
仿佛抱着的不是土豆青菜,而是我下半生的自由通行证!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视死如归的僵硬笑容:“抱……抱紧了!
姐姐!”
李雯雪瞥了我一眼,对我那副如临大敌、抱着菜像抱着炸药包的姿态不置可否,转身走向下一个摊位——水产区。
活鱼在盆里扑腾溅起的水花,混合着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的胃开始抗议,脚像灌了铅。
怀里蔬菜的湿气透过薄薄的真丝,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姐姐……” 我声音发飘,带着哭腔,“我们……买完了吗?”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李雯雪停下脚步,回头。
夕阳的余晖穿过市场顶棚的缝隙,落在她沉静的脸上。
她没有丝毫嫌弃这里的环境,反而有种奇异的、如鱼得水的从容。
“这就受不了了?”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我所有的狼狈和虚弱,“沈南星,你以为,跟我混,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当废物?”
她微微俯身,靠近我耳边,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想活命,想不被任何人当成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处理掉……第一步,就是学会自己站稳。”
“第二步,学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挣一口饭。”
“而不是像菟丝花一样,离了攀附的大树,就只能烂在泥里。”
她直起身,指了指我怀里那袋沉甸甸、沾着泥土的蔬菜,又指了指周围喧嚣嘈杂、为生计奔忙的人群:“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抱稳了。
这只是开始。”
说完,她不再看我,径直走向那个腥气最重、鱼扑腾得最欢的摊位,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