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那道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熟悉的旧疤痕!
轰!!!
陈默的脑子里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世界瞬间褪去了颜色!
只剩下那张脸的下半部分,和深深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另一张脸——警校宿舍里,睡在他上铺的那个兄弟,那个总拍着他肩膀喊他“默子”、一起训练一起挨罚一起憧憬着除暴安良的林峰!
林峰?!
行动指挥官…是林峰?!
他警校的兄弟!
他睡在上铺的兄弟!
陈默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双面罩后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冰冷锐利,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任何故人重逢的惊诧,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执行命令的冰冷!
那冰冷的眼神,比抵在背后的枪口,更让陈默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跄地押出充斥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书房,押下楼梯。
沿途,别墅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孔、血迹和倒毙的尸体。
警方的后续人员正在清理现场,白色的粉笔在尸体周围画着人形轮廓,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别墅外,警灯闪烁,将黑夜渲染成一片诡异的红蓝。
他被押向一辆车门大开的、涂着警徽的黑色防暴押运车。
后车厢像怪兽张开的口。
就在他被押着,即将弯腰钻进那黑暗车厢的前一秒,他下意识地、如同被某种本能驱使,侧头看了一眼车外的后视镜。
锃亮的后视镜里,清晰地映出车后的景象。
林峰正站在那里。
他已经摘下了战术面罩。
那张脸,在疯狂旋转的红蓝警灯映照下,明灭不定。
线条硬朗,下颌紧绷,正是林峰!
他正微微侧着头,对着身边一个穿着高级警官制服、肩章上带着醒目橄榄枝的中年人低声汇报着什么。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在林峰的脸上。
就在林峰结束汇报,微微转过脸,视线似乎无意间扫过押运车方向的那一刹那——后视镜里,林峰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
那弧度冰冷、僵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一切的漠然。
像猎人看着终于落入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