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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风暴中的黄金IP全文

一张白纸在番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怒。沙暴像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黄褐色的身躯翻滚咆哮,瞬间吞噬了天地间所有的轮廓和色彩。能见度骤降至零。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枯叶,被狂暴的气流狠狠掀离了预定的轨迹,翻滚着砸向一片狰狞的雅丹地貌。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被淹没在风的怒吼里。最后传入胡杨耳中的,是副驾上年轻助理小凯撕心裂肺的喊声:“胡导——!”2喀什的烈日喀什噶尔老城的土黄色墙壁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浓烈的烤羊肉串和孜然香气混杂着尘土味,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周晚拖着行李箱,站在“七猫文化·新疆内容孵化中心”斑驳的招牌下,只觉得疲惫像铅水灌满了四肢百骸。所谓的“孵化中心”,不过是老城区一栋两层小楼,墙皮剥落,门口坐着几个晒太阳的维吾尔族老人,眼神浑浊而平静。...

主角:周晚林薇   更新:2025-06-21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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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晚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猎鹰:风暴中的黄金IP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张白纸在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怒。沙暴像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黄褐色的身躯翻滚咆哮,瞬间吞噬了天地间所有的轮廓和色彩。能见度骤降至零。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枯叶,被狂暴的气流狠狠掀离了预定的轨迹,翻滚着砸向一片狰狞的雅丹地貌。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被淹没在风的怒吼里。最后传入胡杨耳中的,是副驾上年轻助理小凯撕心裂肺的喊声:“胡导——!”2喀什的烈日喀什噶尔老城的土黄色墙壁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浓烈的烤羊肉串和孜然香气混杂着尘土味,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周晚拖着行李箱,站在“七猫文化·新疆内容孵化中心”斑驳的招牌下,只觉得疲惫像铅水灌满了四肢百骸。所谓的“孵化中心”,不过是老城区一栋两层小楼,墙皮剥落,门口坐着几个晒太阳的维吾尔族老人,眼神浑浊而平静。...

《猎鹰:风暴中的黄金IP全文》精彩片段

怒。

沙暴像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黄褐色的身躯翻滚咆哮,瞬间吞噬了天地间所有的轮廓和色彩。

能见度骤降至零。

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枯叶,被狂暴的气流狠狠掀离了预定的轨迹,翻滚着砸向一片狰狞的雅丹地貌。

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被淹没在风的怒吼里。

最后传入胡杨耳中的,是副驾上年轻助理小凯撕心裂肺的喊声:“胡导——!”

2 喀什的烈日喀什噶尔老城的土黄色墙壁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浓烈的烤羊肉串和孜然香气混杂着尘土味,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

周晚拖着行李箱,站在“七猫文化·新疆内容孵化中心”斑驳的招牌下,只觉得疲惫像铅水灌满了四肢百骸。

所谓的“孵化中心”,不过是老城区一栋两层小楼,墙皮剥落,门口坐着几个晒太阳的维吾尔族老人,眼神浑浊而平静。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纸张和灰尘气味扑面而来。

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叫阿迪力的维吾尔族小伙子在电脑前打盹,屏幕上是未完成的甜宠短剧分镜脚本——《霸道总裁爱上我之喀什版》。

“周组长?”

阿迪力惊醒,慌忙站起来,带着生涩的汉语,“赵总编说您今天到…条件有限,您多包涵。”

他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您要的资料,那个…驯鹰老人艾山江的地址,在塔县塔尔乡。

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上个月有支纪录片团队去找过他,好像…出事了。”

周晚的心猛地一沉:“纪录片团队?

什么人?”

“领头的,听说姓胡,挺有名的导演…”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一个陌生的喀什本地号码。

周晚皱眉接起。

“周晚?”

一个极度沙哑疲惫,却异常熟悉的男声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是胡杨。

听说你被发配来了喀什…方便见一面吗?

有些关于艾山江老人的东西,或许…你该看看。”

3 遗书之谜百年老茶馆昏暗的角落,浓酽的茯茶在粗陶碗里散着苦涩的香气。

胡杨坐在周晚对面,整个人像是被风沙狠狠打磨过一遍。

原本轮廓分明的脸瘦削得颧骨凸起,嘴唇干裂,深陷的眼窝里布满血丝,额角还贴着一块显眼的纱布,隐隐渗着暗红。

只有那双眼睛,像淬了火的
石头,依然灼亮逼人。

“小凯没了。”

他开口,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车翻了…沙暴里,就活了我一个。”

他端起茶碗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茶水泼溅出来几滴,落在陈旧的木桌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艾山江老人…我们找到他时,他刚收到一封信。”

胡杨从随身的破旧帆布背包里,极其珍重地取出一个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是一张泛黄发脆的信纸,边缘已经磨损,钢笔字迹洇开,变得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那份沉重的绝望:“艾山吾弟:见字如面。

兄此生最后悔,便是四十年前引狼入室,信了那‘文化商人’张启明之巧言!

他假借收集民歌,骗走吾族圣物金雕‘萨比尔’!

更以‘文化交流’之名,将族中青年诱骗至南方工厂,实则囚为苦工!

吾儿阿扎提…不堪折磨,坠楼而亡!

此仇此恨,刻骨锥心!

兄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唯盼吾弟…若得机缘,定要寻回‘萨比尔’,告慰阿扎提在天之灵!

兄,库尔班绝笔。”

信纸末尾,一个暗褐色的指印,如同凝固的血泪。

周晚的指尖冰凉。

她想起了《鹰笛》里那个虚构的老猎人,和他丢失的鹰。

原来现实的残酷,远甚于小说的笔触。

更让她血液发冷的是信中提到的一个名字——张启明。

这个名字,如今是文学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点众科技的创始人!

就在不久前七猫的颁奖礼上,赵明还热情洋溢地宣布了与点众在微短剧领域的深度合作。

“这封信…还有谁知道?”

周晚的声音绷紧。

“除了死去的库尔班和艾山江老人,只有你,我,还有…埋在沙子里的小凯。”

胡杨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周晚,“我逃出来,设备全丢了,素材也没了。

但老人把信交给我时,浑浊的眼睛里那种光…那不是悲伤,是烧了四十年的火!

周晚,我拍纪录片十年,走过无数地方,见过无数苦难和不公,但这一次,不一样!”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我知道你因为什么被‘流放’到这里。

你的《鹰笛》我看过梗概,你想写真正的鹰,真正的人,真正的根!

可现在,点众科技、山海短剧,还有你们那些只想赚快钱的人,他们像秃鹫一样围着这
片土地,只想把最后一点血肉啃食干净!

用那些廉价的、批量生产的所谓‘新疆爱情故事’!”

胡杨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周晚被“市场”否定的伤口上,也点燃了她心底压抑已久的火苗。

林薇领奖时轻蔑的眼神,赵明冰冷的话语,还有眼前这封浸透血泪的遗书…碎片在脑海中轰然拼合。

“你想怎么做?”

周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

“找到艾山江老人,找到证据,用我的镜头,和你手里的笔,”胡杨一字一顿,眼中燃烧着沙暴也未能熄灭的火焰,“把这四十年的真相,把这信里的血和火,把这群秃鹫的嘴脸,撕开给所有人看!

你敢不敢?”

老茶馆昏暗的光线下,茯茶的苦涩仿佛沉淀到了心底最深处,又被一股灼热的力量搅动翻腾。

周晚没有立刻回答胡杨那声“敢不敢”。

她拿起桌上那个装着遗书的密封袋,指腹隔着冰冷的塑料膜,轻轻摩挲过那洇开的绝望字迹和暗褐色的指印。

四十年的沉冤,库尔班刻骨的恨,阿扎提年轻生命的坠落…像沉重的铅块压在她心上。

“光有这封信,不够。”

周晚抬起眼,目光同样锐利,“它是钥匙,但还需要打开门的证据。

库尔班信里提到的‘诱骗’、‘苦工’,艾山江老人追寻金雕‘萨比尔’的下落,还有…张启明。”

她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重量,“点众科技的创始人,‘战略伙伴’,现在风头正劲的短剧大鳄。

仅凭一封孤证遗书和一个老人的口述,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造谣诽谤,蹭热点抹黑民族企业家。”

胡杨脸上的激愤稍稍冷却,眉头紧锁:“那你的意思?”

“双管齐下。”

周晚的思维在巨大的压力和刺激下变得异常清晰快速,如同绷紧的弓弦,“你立刻动身去塔县塔尔乡,找到艾山江老人。

第一,用你的专业,完整记录下他和他哥哥库尔班的故事,特别是当年张启明以‘收集民歌’为名活动的细节,人证、物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她加重了语气,“查‘萨比尔’!

那只金雕是活生生的物证!

是库尔班和艾山江家族的圣物,更是张启明当年掠夺行径的铁证!

如果能找到它,或者哪
怕只是它现在的确切下落,整个链条就活了!”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粝的木质桌面上划过:“我留在喀什。

一方面,利用七猫这个‘新疆内容孵化中心’的壳子做掩护,虽然是个流放地,但名头还在。

我会启动一个‘新疆非遗文化数字焕新计划’,公开征集和推广包括驯鹰在内的本土故事。

明面上,是响应总部的‘文化润疆’调子,给上面看,也麻痹赵明他们。

暗地里,这个计划就是我们的信息网络和行动基地。

阿迪力人不错,是本地通,可以信任。”

“另一方面,”周晚的眼神变得幽深,“我得想办法接近点众科技在喀什的触角。

他们最近不是和山海短剧合作,在疯狂收购所谓的‘新疆元素’IP,拍那些粗制滥造的甜宠短剧吗?

这或许是个缝隙。

我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怕什么。”

胡杨静静听着,眼底的火焰从愤怒的灼热渐渐沉淀为一种更厚重、更冷硬的东西——决心。

他端起粗陶碗,将碗底冰冷的残茶一饮而尽,那苦涩仿佛点燃了他喉咙里的战意。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干脆利落。

他抓起那个装着遗书的密封袋,仔细地、近乎虔诚地收回背包最内层,然后站起身。

“塔县那边信号不好,我找到老人和线索后,会用最原始的办法——找有电话的乡政府或者邮局,给你这里或者阿迪力的手机留言。

暗号…”他目光扫过桌上残留的茶渍,“就叫‘茯茶煮好了’。”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风沙的痕迹和未愈的伤,决然地走向老茶馆门口。

门外,喀什炽烈的阳光白得刺眼。

胡杨的身影消失在光晕里,像一滴水融入了沙漠。

周晚独自坐在昏暗中,粗陶碗里残留的茶梗在碗底勾勒出狰狞的阴影,如同她此刻心头的重压。

胡杨带着那封沉甸甸的遗书和一身孤勇奔向塔县,而她,必须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喀什,布下她的棋局。

4 茯茶煮好了喀什的夜带着白日未散的暑气,黏稠地包裹着老城。

新疆孵化中心那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在周晚头顶发出恼人的嗡鸣。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一份措辞严谨、看起来充满宏大叙事的“新疆非遗文化数字焕新计划
”方案书已接近尾声。

关键词精准地嵌入:“响应国家文化润疆号召”、“挖掘本土文化富矿”、“赋能乡村振兴”、“打造正能量IP”…每一个词都像是镀金的盾牌,足以暂时抵挡来自总部可能的质疑,甚至能争取到一点微薄的启动资源。

“周组长,您要的资料。”

阿迪力抱着厚厚一摞打印纸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打断了键盘的敲击声。

他眼神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周晚抬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谢谢,阿迪力。

坐。”

“组长,您真觉得…我们做这个计划,总部会支持吗?”

阿迪力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赵总编他们…不是只喜欢那种…”他努了努嘴,指向旁边另一台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界面,那是山海短剧平台正在热推的一部《冰山总裁的葡萄园之恋》,“这种才赚钱。”

“明面上,我们必须做给他们看。”

周晚压低声音,目光锐利,“阿迪力,你熟悉喀什,熟悉这里的人。

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非常重要,但必须绝对保密。”

阿迪力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郑重:“您说!”

“第一,留意点众科技和山海短剧在喀什的一切活动。

他们收购了什么故事?

接触了哪些本地人?

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可能了解四十年前旧事的人。

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第二,帮我查一个人,张启明。

点众科技的老板。

重点查他四十年前,也就是大概八十年代中后期,是否真的以‘文化采风’、‘民歌收集’的名义来过南疆,尤其是塔县、帕米尔高原一带。

任何能找到的蛛丝马迹——照片、报道、地方志记录,哪怕是当年接待过他的老人模糊的回忆,都要!”

“第三,”周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留意一只鹰。

一只非常特殊的金雕,名字可能叫‘萨比尔’。

它是当年一个驯鹰家族的圣物,据说被张启明骗走了。

想办法在驯鹰人的圈子里悄悄打听,任何关于它的传说、去向,哪怕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都可能是关键。”

阿迪力听得眼睛发亮,又带着一丝紧张,他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组长放心,我大伯以前就在文化站工作,认识很多老人


我这就去想办法!”

阿迪力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晚和那恼人的电流嗡鸣。

她点开邮箱,一封来自赵明的邮件赫然在列,发送时间是两小时前。

主题冰冷:关于新疆孵化中心工作方向的指导意见。

点开邮件,内容简短而充满上位者的施舍与不容置疑:“周晚:知悉你拟启动‘非遗数字焕新计划’。

想法尚可,契合公司文化润疆责任担当。

然,务必牢记市场导向!

新疆元素可作背景板、调味剂,核心仍在用户喜闻乐见的强情节、甜宠、逆袭等成熟模式。

近期点众科技与山海短剧联合出品之《冰山总裁的葡萄园之恋》数据亮眼(附件为数据报告),可作参考模板。

望你放下不合时宜之执念,务实推进,尽快产出可商业化成果。

总部将视你后续表现,评估是否结束‘学习锻炼’。

赵明。”

附件里,《葡萄园之恋》的数据曲线图陡峭上扬,刺得周晚眼睛生疼。

那精心包装的、将新疆风土人情彻底异化为背景板和猎奇符号的“成功”,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嘲笑着库尔班的血泪和艾山江的等待。

她关掉邮件,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鹰笛》被毙掉的全部文稿和设定资料。

她滚动鼠标,目光停留在对主角老猎人寻找丢失猎鹰“白羽”的描写片段上:“…老猎人的手抚摸着‘白羽’曾经栖立的空木桩,粗糙的指腹感受着木头细微的纹理,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爱鹰爪子的冰冷触感和它振翅时扇起的微小气流。

那不是一只鸟,是他被生生剜走的一块心头肉,是他与苍穹、与祖先相连的那根线,断了…”文字的力量穿越冰冷的商业数据,直抵人心深处那块柔软之地。

周晚知道,她要讲的故事,远比赵明们追逐的数据更加真实,更加沉重,也更加有力量。

她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只打了两个字:《猎鹰》。

5 铁证何在等待的日子像钝刀子割肉。

喀什的日头每天准时升起,晒得老城土墙发烫,孵化中心依旧门可罗雀。

阿迪力像上了发条,早出晚归,带回来的消息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微小的涟漪便杳无音信。

“点众的人在接触一个跳十二木卡姆的老艺人
,想买他家族的故事改编成…豪门恩怨?”

阿迪力皱着眉,语气充满不解和鄙夷,“山海短剧那边更离谱,在招群演,要求长得像外国人,演什么‘楼兰王子爱上我’…”关于张启明四十年前的踪迹,更是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问了好几个文化站退休的老干部,都说那会儿来采风的人很多,名字记不清了。

有个老人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有个姓张的,戴眼镜,很会说,但后来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具体什么事,记不得了。”

阿迪力有些沮丧。

至于“萨比尔”,驯鹰人的圈子本就隐秘而排外。

阿迪力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得到一个驯鹰老人含糊其辞的回应:“金雕?

以前是有一只很神的…叫‘太阳之子’?

后来…没了。

被带走了吧。

别问了,都是过去的事,提了伤心。”

每一条线索都似断非断,每一个希望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周晚的《猎鹰》大纲在电脑上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进展缓慢。

赵明的邮件像催命符,隔三差五就发来“友情提醒”,附上点众和山海最新短剧的爆炸数据截图。

无形的压力如同喀什夏季闷热的空气,沉甸甸地裹住她,令人窒息。

就在周晚几乎要被焦虑吞噬时,一个来自塔什库尔干的陌生座机号码,如同穿透乌云的一道微弱闪电,刺破了死寂。

周晚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桌上的座机听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喂?”

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信号极不稳定,滋滋啦啦的电流噪音几乎盖过人声。

一个极度疲惫、沙哑得几乎变了调,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艰难地穿透杂音传来:“…周晚?

是我,胡杨…胡杨!

你怎么样?

找到艾山江老人了吗?”

周晚急声问,手指紧紧攥着听筒,指节发白。

“…找到了…老人…不太好…”胡杨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剧烈的咳嗽,仿佛肺叶都被风沙磨穿了,“…‘茯茶煮好了’…很多…很烫…你…千万…小心…什么?

胡杨!

你说清楚!

什么煮好了?

小心什么?”

周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证据…信…不止一封…库尔班…留了…铁证…在…”一阵更加猛烈的电流啸叫声骤然炸响,像一把钢锯狠狠切割
着耳膜。

“胡杨?!

胡杨!

听得见吗?”

周晚对着话筒大喊。

听筒里只剩下令人绝望的忙音,和那电流啸叫留下的刺耳余韵。

电话被切断了。

周晚僵在原地,听筒里单调的忙音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她刚刚燃起的希望。

胡杨最后那断断续续、被电流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话语,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茯茶煮好了’…很多…很烫…你…千万…小心……证据…信…不止一封…库尔班…留了…铁证…在…铁证”?

在哪里?

胡杨没说完就被迫中断了。

艾山江老人“不太好”,是身体撑不住了,还是…遇到了别的危险?

“小心”?

小心什么?

是点众的人察觉了?

还是塔县那边有张启明的旧势力残余?

6 黑云压城无数个问号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周晚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胡杨最后那夹杂着剧烈咳嗽的沙哑嗓音,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他是不是也暴露了?

是不是也处于危险之中?

“组长!

组长!”

阿迪力气喘吁吁地撞开门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惶,“不好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

周晚猛地回神,丢下听筒冲到窗边。

只见孵化中心那扇破旧的铁门外,不知何时停了好几辆黑色的SUV,车门打开,七八个穿着统一黑色短袖T恤、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鱼贯而下,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为首一人身材格外魁梧,剃着青皮,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正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打着铁门,发出哐哐的闷响。

“开门!

点众文化项目组的!

找你们负责人!”

青皮嗓门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点众的人?

来得这么快?!

周晚的心猛地一沉。

胡杨的电话刚断,点众的人就精准地堵到了门口?

这绝不是巧合!

唯一的解释是,胡杨在塔县的行踪暴露了,甚至可能被监控了!

他最后那个警告电话,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拼死发出的警报!

“阿迪力,别慌。”

周晚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声音刻意压低,“你从后门走,骑你的摩托,立刻去老城区的艾提尕尔清真寺旁边,找一家叫‘古丽兰’的裁缝店,老板娘是我朋友,告诉她‘茯茶煮好了’,她会帮你藏起来,在我联系你之前,绝
对不要露面!

快!”

阿迪力看着周晚异常严肃的眼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用力一点头,转身就从堆满杂物的后门小通道钻了出去。

周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她走到门边,打开了铁门。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周晚。

请问有什么事?”

她语气平静,目光直视着门外的青皮。

青皮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周晚,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

“周组长是吧?

幸会。

我是点众科技南疆项目安保主管,王强。”

他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听说你们这儿在搞什么…非遗计划?

挺热闹啊。”

“一个初步的工作计划而已,响应总部号召。”

周晚不卑不亢。

“响应号召好啊!”

王强向前逼近一步,带来一股浓重的烟味和压迫感,“我们张总呢,对新疆文化那也是相当有感情!

四十年前就来过,深入基层,收集民歌,跟老百姓打成一片,那可是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他刻意加重了“四十年前”几个字,小眼睛死死盯着周晚的脸,捕捉着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周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表情纹丝不动,只是微微挑眉,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哦?

张总还有这段经历?

那真是令人钦佩。

不知道王主管今天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王强见周晚滴水不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语气也冷了下来,“就是听说,周组长最近好像对过去的一些…陈年旧事,特别感兴趣?

还到处打听什么鹰啊雕啊的?”

他向前又逼近一步,几乎贴着周晚,声音压低,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我奉劝周组长一句,过去的事,就让它烂在土里最好。

有些浑水,不是你能趟的。

老老实实拍你的甜宠剧,赚你的安稳钱,对大家都好。

不然…”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空荡荡、破败的孵化中心办公室,“这地方,恐怕连个壳子都保不住。

人嘛…也容易出意外,你说是不是?

塔县那边,风沙大,路又险,出点什么事…太正常了。”

塔县!

他果然知道!

而且直接拿胡杨和艾山江老人的安全来威胁!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遍周晚全身,她
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但理智死死地压住了冲动。

她现在孤立无援,硬碰硬只会让胡杨和艾山江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王主管的话,我听不太懂。”

周晚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孵化中心的工作,自有七猫总部指导。

至于塔县风沙大,不劳王主管费心。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工作了。”

她作势就要关门。

“慢着!”

王强猛地伸出一只脚卡住门,脸上横肉抖动,显然被周晚的强硬态度激怒了,“周晚,别给脸不要脸!

张总念你是七猫的人,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他身后一个手下立刻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放弃你那什么狗屁非遗计划,停止一切对过去无关事情的调查,并且…把你手里所有关于塔县那个老不死艾山江的东西,包括任何信件、记录,统统交出来!

点众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甚至,”他语气放缓,带上一点诱惑,“你那部《鹰笛》,我们山海短剧可以投资拍成精品剧!

让你名利双收!

怎么样?”

周晚的目光扫过那份协议,封面赫然印着“版权独家授权及保密协议”,甲方是点众科技。

她甚至不用翻开,就知道里面必然是卖身契加封口费的条款。

用《鹰笛》做诱饵?

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怎么样。”

周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的工作,轮不到点众来指手画脚。

我的东西,也绝不会交给你们。

请回吧。”

她猛地用力关门。

“砰!”

王强的脚被狠狠撞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瞬间布满戾气:“好!

好!

周晚!

你有种!

咱们走着瞧!”

他恶狠狠地瞪了周晚一眼,带着手下悻悻地钻回车里,黑色车队带着一股怨气绝尘而去。

铁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周晚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才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冷汗浸湿了后背。

王强临走前那怨毒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威胁已经摆到了台面上,对方随时可能动手。

胡杨生死未卜,艾山江老人情况不明,库尔班留下的“铁证”下落不明…时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她冲回办公室,抓起座机,疯狂地重拨刚才塔县打来的那个号码。

听筒里只有冰冷而重复的电子音:“您拨打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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