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花板垂落,折射出无数细碎璀璨的光芒,像一片凝固的星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灯影,昂贵的皮质沙发泛着柔润的光泽。
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花香。
阿秀坐在柔软得几乎将她陷进去的沙发里,背脊却挺得笔直,显得有些僵硬。
她身上那件最体面的、唯一没有补丁的旧外套,在这种环境里依旧显得灰扑扑的。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节因常年劳作而显得粗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点难以洗净的淡黄色——那是长期接触焊锡和机油留下的印记。
“姐,快看这个!”
阿珍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从旁边的展示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造型别致的奖杯和一叠精美的画册。
水晶底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的设计作品!
‘韧草’系列,拿了年度新锐设计大奖呢!”
她翻开画册,指给阿秀看。
里面是各种以山野间顽强生长的野草为灵感设计的首饰和家居用品,线条简洁而充满力量感。
“评委说,我的作品里有种打不倒的生命力……”阿珍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她看向阿秀,“姐,这‘韧草’……就是你啊。”
阿秀怔怔地看着画册上那些抽象的、充满艺术感的线条,又看看妹妹眼中闪动的泪光。
那些图纸上的草叶,坚韧地伸展着,在风暴中也不曾折断。
她不太懂设计,但“韧草”两个字,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她心上。
“砰!”
一声闷响。
阿强重重地将酒杯顿在光洁的玻璃茶几上,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剧烈地晃荡。
他显然喝多了,眼睛通红,脸上布满酒气蒸腾出的红晕,领带也被扯得歪斜。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步跨到阿秀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在阿秀和阿珍错愕的目光中,他突然像一座山崩塌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阿秀瘦小的身体。
“姐——!”
一声嘶哑的、饱含了太多复杂情绪的哭嚎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滚烫的眼泪瞬间涌出,洇湿了阿秀肩头单薄的衣料。
“姐啊!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他像个迷路多年终于归家的孩子,把头深深埋在姐姐的颈窝里,肩膀剧烈地抽动。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