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艰涩和笨拙:“安安……对不起。”
“以前……是爸爸不好。”
“爸爸……吓到你了。”
“爸爸……以后会改。”
“你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吗?”
病房里一片寂静。
安安愣住了,大眼睛眨巴着,看看跪在床前的沈渡舟,又看看我,小脸上满是困惑和惊讶。
我的震惊不亚于安安。
我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冷酷傲慢的沈渡舟,会有一天,如此卑微地跪在一个孩子面前道歉。
安安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渡舟的眼神都开始变得黯淡。
小家伙忽然伸出瘦瘦的小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渡舟放在床沿上的大手。
沈渡舟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安。
“那……”安安小声地、带着点试探地问,“你以后……还会凶妈妈吗?”
沈渡舟的目光转向我,眼神复杂。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安安,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不会了。
爸爸……再也不凶妈妈了。”
安安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确认。
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对着安安,轻轻点了点头。
安安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他拿起那个巨大的变形金刚,小声说:“谢谢……爸爸。”
“爸爸”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沈渡舟的心上。
我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深邃的眼底瞬间翻涌起剧烈的波澜,有震惊,有狂喜,有不敢置信,还有一种……近乎脆弱的水光。
他迅速低下头,掩饰性地握住了安安的小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不用谢。”
安安出院后,我们还是搬进了御景苑。
不是沈渡舟强迫的,是安安的身体确实还需要精心的护理和康复。
这里的医疗环境,无可挑剔。
沈渡舟也搬了回来。
气氛变得很微妙。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疏离,但也不热情。
他在努力地……学习做一个父亲。
笨拙地学着给安安讲故事(虽然语气生硬得像在开董事会),学着陪安安搭积木(虽然搭得歪歪扭扭),学着在安安做康复训练时笨手笨脚地搀扶。
他依旧很少跟我说话,但会吩咐厨房准备我喜欢的菜,会让人按时送来最新季的衣服(虽然我基本不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