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石头。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安安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然后,转身,带着一身低气压,摔门而去。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为了安安。
手术前的预处理化疗非常痛苦,强度极大。
安安被送进了无菌仓。
看着他小小的身体被隔离在透明的玻璃后面,身上插满管子,因为剧烈的药物反应呕吐、疼痛、虚弱地哭泣,我的心每天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沈渡舟说到做到。
他动用了沈氏集团强大的资源和人脉,请来了国际顶尖的移植专家团队会诊。
御景苑的顶级医疗团队和设施也随时待命,虽然我们人还在医院。
他本人,也住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套房里。
他依旧很少出现在病房外,但我知道他每天都在。
因为每天清晨,护士都会准时送来一份极其精致昂贵的儿童营养餐,说是“沈先生吩咐的”。
每天深夜,当我守在无菌仓外疲惫不堪时,会看到他的助理悄无声息地送来温热的燕窝或参汤。
他像是在用一种笨拙的、高高在上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关心?
或者只是对“他沈渡舟的儿子”的责任?
我分不清,也懒得去想。
偶尔在走廊上远远遇见,他看我的眼神依旧冰冷复杂,但似乎少了最初那种噬人的愤怒。
他更多的时候,是在透过无菌仓的玻璃,沉默地凝视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
一站就是很久,背影显得异常沉默和……孤独。
有一次深夜,我因为太累,靠在无菌仓外的椅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件衣服。
我惊醒,只看到一个消失在走廊拐角的高大背影,还有他身上残留的、熟悉的冷冽气息。
是他。
我捏着那件还带着体温的昂贵羊绒大衣,心情复杂难言。
终于到了采集造血干细胞的日子。
沈渡舟作为供者,需要提前住院几天,注射动员剂,将造血干细胞从骨髓动员到外周血中。
采集的过程很顺利。
他躺在病床上,双臂插着管子,血液在仪器里循环分离。
他闭着眼,眉头微蹙,脸色有些苍白,但全程一声不吭,像一座沉默的山。
采集了几个小时,足够数量的造血干细胞被分离出来,迅速送入了无菌仓。
接下来的几天,是至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