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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当太傅的太子想娶我? 全集

笑笑更疯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屠酒儿,曾是战场疯狗,现在是太子太傅。皇帝说:“教他武艺就行,别动感情。”结果小太子举着错字情书:“孤要取你!”我边改错字边骂:“娶字少个女,你是想取我首级吗?”朝堂上老臣骂我妖女惑主,太子拔剑:“谁骂她,孤诛谁九族!”皇帝把我锁进栖梧宫:“用你的命,守着这扇门,守着永远还不清的债。”玄鳞隔着宫门哽咽:“我会等到能推开这扇门的那天。”直到那夜,我听见皇帝嘶哑的声音:“你以为萧氏真死了?”门外突然传来玄鳞的怒吼:“父皇!”我,屠酒儿,人送外号“战场疯狗”。眼下,我正站在皇城根儿底下,抬头瞅着那片金灿灿的琉璃瓦顶,感觉嗓子眼儿里堵了一团刚从塞外刮进来的风沙,又干又涩,还他妈呛得慌。为啥?因为我刚刚接了个活儿,一个能让我这双砍人比砍瓜...

主角:玄鳞屠酒儿   更新:2025-06-19 2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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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鳞屠酒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当太傅的太子想娶我? 全集》,由网络作家“笑笑更疯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屠酒儿,曾是战场疯狗,现在是太子太傅。皇帝说:“教他武艺就行,别动感情。”结果小太子举着错字情书:“孤要取你!”我边改错字边骂:“娶字少个女,你是想取我首级吗?”朝堂上老臣骂我妖女惑主,太子拔剑:“谁骂她,孤诛谁九族!”皇帝把我锁进栖梧宫:“用你的命,守着这扇门,守着永远还不清的债。”玄鳞隔着宫门哽咽:“我会等到能推开这扇门的那天。”直到那夜,我听见皇帝嘶哑的声音:“你以为萧氏真死了?”门外突然传来玄鳞的怒吼:“父皇!”我,屠酒儿,人送外号“战场疯狗”。眼下,我正站在皇城根儿底下,抬头瞅着那片金灿灿的琉璃瓦顶,感觉嗓子眼儿里堵了一团刚从塞外刮进来的风沙,又干又涩,还他妈呛得慌。为啥?因为我刚刚接了个活儿,一个能让我这双砍人比砍瓜...

《救命!我当太傅的太子想娶我? 全集》精彩片段

我叫屠酒儿,曾是战场疯狗,现在是太子太傅。

皇帝说:“教他武艺就行,别动感情。”

结果小太子举着错字情书:“孤要取你!”

我边改错字边骂:“娶字少个女,你是想取我首级吗?”

朝堂上老臣骂我妖女惑主,太子拔剑:“谁骂她,孤诛谁九族!”

皇帝把我锁进栖梧宫:“用你的命,守着这扇门,守着永远还不清的债。”

玄鳞隔着宫门哽咽:“我会等到能推开这扇门的那天。”

直到那夜,我听见皇帝嘶哑的声音:“你以为萧氏真死了?”

门外突然传来玄鳞的怒吼:“父皇!”

我,屠酒儿,人送外号“战场疯狗”。

眼下,我正站在皇城根儿底下,抬头瞅着那片金灿灿的琉璃瓦顶,感觉嗓子眼儿里堵了一团刚从塞外刮进来的风沙,又干又涩,还他妈呛得慌。

为啥?

因为我刚刚接了个活儿,一个能让我这双砍人比砍瓜还利索的手,彻底抖成帕金森晚期的活儿,给当今太子当太傅。

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

我还在北境啃沙子,跟一群新兵蛋子吹嘘当年老子怎么一刀劈开三个蛮子的脑袋瓜,当西瓜瓤子一样溅了对面将军一脸。

牛皮吹得正响,一道镶金边儿的圣旨,跟催命符似的,“啪叽”拍我脑门上了。

圣旨写得文绉绉,核心意思就一个:皇后娘娘薨了,留下个小太子孤苦伶仃。

皇上他老人家悲痛之余,深觉太子身边缺个能镇场子、会打架、最好还能教他点儿保命本事的狠角色。

于是乎,他老人家在犄角旮旯的边军名单里,扒拉出了我这个“战功彪炳、作风过硬”的奇女子,特召入京,荣任太子太傅。

听听,“太傅”!

我当时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马奶酒全喷传旨太监那张粉白粉白的脸上。

我?

太傅?

一个在死人堆里打滚、睡觉都抱着刀、做梦都在琢磨怎么捅人腰子更痛快的疯狗?

去教养太子?

养那种金枝玉叶、说话都怕惊着蝴蝶翅膀的小祖宗?

传旨的老太监,脸上褶子堆得能夹死苍蝇,偏偏还挤出朵菊花似的笑,尖着嗓子补充。

“屠将军,陛下特意交代了,您只需教导太子殿下武艺韬略,旁的……咳,旁的就不必费心了。”

懂了。

翻译成人话就是:教他打架砍人就行,别动歪心思,尤其别对太
子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我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差点把眼珠子翻到后脑勺去。

歪心思?

老子现在只想把圣旨塞回太监嘴里,然后骑上我的老马,头也不回地奔回我的大漠戈壁,那儿才是疯狗该待的地方!

龙椅?

太子?

太傅?

这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皇城里的人是不是天天喝露水把脑子喝坏了?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疯狗也斗不过真龙天子。

三天后,我揣着一肚子“老子要完犊子”的悲壮,踏进了这能把人眼晃瞎的皇城。

脚刚沾上那光滑得能当镜子照的青石板地,唰唰唰!

几十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各个犄角旮旯射过来。

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钩子的打量和……敌意。

“哟,这就是那位‘疯狗将军’?

瞧着……也不像有三头六臂啊?”

一个穿得跟花孔雀似的年轻官员,捏着嗓子跟旁边的人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耳朵里。

旁边那个山羊胡老头捋着胡子,眯缝着眼,一副老谋深算的德行。

“哼,边军悍卒,骤登高位,谁知道用了什么腌臜手段?

陛下也是……唉,病急乱投医。”

腌臜手段?

老子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军功,到你嘴里成腌臜了?

我屠酒儿在战场上砍人的时候,你这老帮菜估计还在被窝里搂着暖炉数银子呢!

邪火一股脑冒了出来,手指头下意识地就往腰侧摸去。

妈的,刀被收了!

入宫不许带兵器!

这破规矩!

我强行压下那股想把这俩碎嘴子当场踹进护城河喂鱼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

行,算你们狠。

老子初来乍到,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我挺直腰板,努力做出个“老子很端庄很威严”的表情,目不斜视地跟着引路太监往前走。

东宫这地界儿,气派是真气派。

朱红的高墙,飞翘的檐角,雕梁画栋,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陈年老木头和熏香混合的味道,闻着……死贵死贵的。

但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那些个宫女太监,一个个跟纸糊的假人似的,走路踮着脚尖,说话用气声,眼神低垂,生怕惊扰了哪个角落里的祖宗魂灵。

我这新官上任的太子太傅,就跟一颗烧得通红的铁球砸进了冰水里,把这潭死水给彻底搅活了。

我不爱说话,
主要是懒得跟这帮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精们周旋。

他们跟我请安,我顶多“嗯”一声。

问我起居习惯,我一律“随便”。

让我去参加那些花团锦簇、暗箭乱飞的命妇宴会?

对不起,头疼,风大,怕闪了老腰。

可架不住我业务能力过硬啊。

太子玄鳞小崽子第一次在我面前练他那套花拳绣腿,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

我实在没忍住,嘴比脑子快:“停!

你这剑是早上没吃饭?

还是昨晚尿床被吓着了?

刺出去要快!

要狠!

像这样!”

我顺手抄起旁边一根晾衣杆,手腕一抖,一声破空响,杆子尖儿稳稳停在离他鼻尖一寸的地方。

小太子玄鳞,当时也就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就是有点瘦弱。

被我这一下吓得小脸煞白,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着,愣是没敢喘大气儿。

旁边的老太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坏了,职业病犯了!

忘了眼前这小祖宗不是军营里那些皮糙肉厚的新兵蛋子了!

这要吓出个好歹,皇帝不得把我剁了喂狗?

正当我琢磨着是不是该跪下请罪,顺便解释下“末将只是想示范个动作绝无恐吓太子之意”时,那小崽子竟然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小脸上的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贼亮贼亮的、充满惊奇和崇拜的光!

“好……好厉害!”

他声音细细的,带着点颤音,但兴奋劲儿藏不住,“比教的厉害多了!

母……母妃,您能教我吗?”

母妃?

谁是你母妃?

我嘴角抽了抽,感觉后槽牙有点疼。

但看着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变成了一个硬邦邦的:“嗯。”

得,稀里糊涂的,师徒关系就这么定下了。

打那天起,小太子玄鳞就成了我屁股后头的小尾巴。

我练刀,他蹲旁边看,眼睛都不眨。

我教他扎马步,他小脸憋得通红,小腿肚子直哆嗦,愣是一声不吭。

我给他讲行军布阵,用沙盘当战场,拿点心当兵马,把那些老学究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兵法,掰开了揉碎了讲成市井混混打群架抢地盘。

“看见没?”

我指着沙盘上一块代表高地的小土丘,“这就好比城西菜市口那个肉摊,地势高,看得远!

你带着人往上一占,下面谁想
抢你刚买的酱肘子,你都能瞧得清清楚楚,抄起板凳就能给他开瓢!”

小玄鳞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懂了!

抢占高地,视野开阔,掌握先机!”

他学得飞快,还能举一反三,“那母妃,要是对方人多势众,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抢我肘子呢?”

“笨!”

我敲了下他脑门,“你不会一边抱着肘子啃,一边往人多的地方扔臭鸡蛋吗?

混乱之中,撒丫子跑啊!

留得肘子在,不怕没肉吃!”

旁边的老,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捂着心口直哼哼:“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啊!

太子殿下,万不可听此等粗鄙之言!

兵者,国之大事……”玄鳞小崽子转过头,小脸一板,居然有模有样地学着我的口气。

“此言差矣!

母妃所言,深入浅出,直指要害!

兵者,诡道也!

岂能拘泥于形式?”

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小号屠酒儿。

老差点当场厥过去。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着。

我负责把他往“能打能抗脑子活”的方向培养,至于那些圣人之言、礼法规矩?

自然有他们去头疼。

我屠酒儿就这点好,目标明确,绝不抢活。

玄鳞这小崽子,也真争气。

身体眼见着壮实起来,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小豆芽了。

眼神也变了,以前是怯生生的,现在透着股机灵和韧劲儿。

偶尔皇帝鹤不归过来抽查功课,看到小太子拳脚有模有样,对时局也能说出个一二三,那双总是带着点倦怠和疏离的凤眼里,也会难得地掠过赞许。

每当这时候,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跟泡在温水里似的,有点暖,有点胀。

好像自己这块在战场上打磨得只剩戾气的顽铁,终于也干了点……不那么血腥的事儿?

但这暖意刚冒头,就被更深更沉的夜色给冻住了。

东宫这地方,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特别是那轮惨白惨白的月亮挂上飞檐的时候,总有些东西,会不受控制地从我脑子最深的犄角旮旯里爬出来。

不是记忆,是比记忆更可怕的东西,空白。

一片巨大的、浓得化不开的空白,沉沉地压在我二十岁之前的人生上。

我是谁?

我从哪儿来?

爹娘是谁?

统统不知道。

我就像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
北境的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了。

但偶尔,非常偶尔,会有些零碎的、灼热的画面,烫进我的意识里。

刺耳的尖叫,尖锐得能划破耳膜。

大片大片的红,浓稠的、温热的,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一双眼睛,极其漂亮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最后定格在一片模糊的金色光影里,像是什么华丽的帐幔?

每次这些碎片闪过,都伴随着一种灭顶的恐慌和心脏被活生生撕裂的剧痛。

我蜷缩在冰冷的窗边,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也不敢松口。

冷汗浸透里衣,黏腻腻地贴在背上。

我是谁?

那片空白里,到底藏着什么?

这种被未知紧紧扼住喉咙的感觉,比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还要让人窒息。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把被磨得太锋利的刀,连自己怎么被锻造出来的都不知道?

我甚至开始琢磨,皇帝鹤不归把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疯狗”弄进东宫,真的只是看中我能打?

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每次想到他那双深不见底、偶尔扫过我时带着一丝探究的凤眼,我就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这种怀疑,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缠绕着我对玄鳞那点刚冒芽的“养崽成就感”,让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烦躁。

时间这玩意儿,比战场上的流矢还快。

一转眼,当年那个被我一根晾衣杆吓得不敢喘气的小豆芽菜玄鳞,蹭蹭蹭地往上窜,个头都快撵上我了。

当年粉团子似的小脸,轮廓变得清晰硬朗,褪去了婴儿肥,显露出少年人特有的清俊。

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只是看人的时候,不再是单纯的崇拜和好奇,里面多了些我看不懂、也不太想懂的东西。

最要命的是,这小崽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叫我“母妃”了。

一口一个“酒儿”,叫得那叫一个顺溜。

“酒儿,你看孤这招‘苍鹰搏兔’使得如何?”

他收了剑势,额角挂着细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嘴角带着点……得意?

我抱着胳膊靠在廊柱上,眼皮都懒得抬:“兔子没看着,倒是看见只笨鹅扑腾翅膀,下盘虚浮,手腕无力,花架子!

真遇上敌人,你这招就是送菜!”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垮掉,有点委屈地
撇撇嘴:“酒儿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

我嗤笑一声,“等你被人捅个透心凉的时候,敌人会跟你委婉吗?

战场之上,活下来就是道理,死了就是尸体!

谁跟你讲委婉?”

玄鳞被我噎得没话,闷头又去练剑了。

可他那眼神,时不时就往我这边瞟,带着点不服输,又带着点……别的什么。

这种“别的什么”,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达到了顶峰。

我正在院子里磨我那把宝贝短刀,玄鳞这小子跟做贼似的溜达过来,在我旁边磨蹭了半天,脸憋得有点红。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挡老子光。”

我头也不抬。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还带着点墨迹的纸,飞快地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跑,那速度,跟后面有鬼撵似的。

我狐疑地打开那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的。

“酒儿,孤心悦汝,欲取汝为妻!”

我盯着那张纸,足足愣了有十秒钟。

脑子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短刀差点脱手飞出去。

几步冲到已经跑到月亮门边、正扒着门框偷看这边反应的玄鳞面前。

这小子大概是被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到了,缩了缩脖子,但眼神还挺倔强。

我把那张纸“啪”地一下拍在他旁边的门框上,手指头点着那个刺眼的“取”字,气得声音都劈叉了:“取?!

取你个大头鬼!

小兔崽子!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娶’字怎么写?

少了个‘女’字旁!

你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当球踢,还是‘取’我腰间短刀去抹脖子?!

啊?!”

我吼得唾沫星子差点喷他一脸。

玄鳞被我吼懵了,小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他看看我,又看看门框上那张写着错别字的情书,再看看我气得快冒烟的脸,那点少年人的倔强和羞涩瞬间被巨大的尴尬淹没。

“我……我……”他“我”了半天,眼圈居然有点红了,猛地一把抢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扭头就跑,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被踩了尾巴、落荒而逃的小狗。

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手里还攥着那把没磨完的短刀,刀柄冰凉冰凉的,却压不住我心头那股
又急又躁又莫名有点慌乱的邪火。

这小王八蛋!

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写情书?

还他娘的写错别字!

取我?

取我命还差不多!

皇帝那句“别动感情”的警告,跟紧箍咒似的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这下篓子捅大了!

鹤不归那老狐狸要是知道他家宝贝儿子想“取”他儿子的太傅,还不得把我活剐了?!

更要命的是,刚才玄鳞那小子红着眼圈跑掉的样子,居然……居然让我心里揪了一下?

屠酒儿你完了!

你他妈真完了!

战场上没被人捅死,怕是要栽在这小崽子手里了!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恨不得仰天长啸:这都什么事儿啊!

玄鳞这小子大概是被我骂狠了,连着好几天都躲着我走。

偶尔在东宫狭路相逢,他要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要么就是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一下窜过去,活像我是瘟疫源头。

清净是清净了,可我心里那点不对劲儿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像是有只猫爪子,时不时就在心尖上挠那么一下,不疼,但痒痒的,烦人得很。

这诡异的平静没维持多久。

朝堂上那股子针对我的妖风,终于刮到了明面上。

这天,皇帝鹤不归难得召集群臣议事,顺便让我也去旁听,美其名曰“熟悉朝政”,实际上八成是想看看我这把“刀”在朝堂上能搅出什么动静。

我穿着那身勒死人不偿命的朝服,站在大殿柱子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只想当个沉默的背景板。

前面几个老家伙在争什么漕运啊、赋税啊,听得我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就在我琢磨着柱子上的蟠龙雕刻得真丑时,一个尖利的声音跟锥子似的刺破了沉闷的空气。

“陛下!

老臣有本要奏!”

我掀了掀眼皮,瞄过去。

是御史台那个姓张的老棺材瓤子,出了名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还专爱挑刺儿。

此刻他正一脸正气凛然,仿佛下一秒就要为江山社稷英勇就义。

鹤不归靠在龙椅上,单手支着额角,眼皮半阖,一副“有屁快放”的慵懒样:“张卿何事?”

张御史深吸一口气,那架势,仿佛要吐出个震古烁今的真理:“臣要弹劾太子太傅,昭武将军屠酒儿!”

大殿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担忧
的,唰地一下全聚焦到我身上。

我?

弹劾我?

我站直了点,来了点精神。

行,终于来了,让老子看看你们能泼什么脏水。

张御史挺直了他那干瘪的胸膛,声音洪亮,字字泣血。

“屠氏酒儿,出身卑贱,来历不明!

昔为边军悍卒,性情暴戾,举止粗鄙!

此等人物,竟以‘太傅’之名,常伴太子左右!

其行乖张,其言悖逆!

竟敢以市井俚语、血腥杀伐之术教导储君!

长此以往,太子必受其荼毒,失仁君之德!

更有甚者……”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射向我,充满了恶毒的揣测。

“此女妖媚惑主,恐有秽乱宫闱、动摇国本之嫌!

陛下!

此妖女不除,东宫不宁,国将不国啊!”

“妖媚惑主”?

“秽乱宫闱”?

我差点没笑出声。

老子这张脸,顶多算个“不丑”,跟妖媚有半文钱关系?

至于“惑主”?

我惑谁了?

惑那个天天板着脸的小崽子吗?

但张老头后面那句“动摇国本”,还有他那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让我心头一沉。

这老东西,扣帽子的本事真是一流!

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是当场把这老棺材瓤子揍得满地找牙?

还是据理力争?

前者痛快但肯定完蛋,后者……跟这种满嘴喷粪的老顽固讲道理?

怕是对牛弹琴。

一股熟悉的戾气在胸腔里翻涌,那是战场上被逼入绝境时才有的感觉。

我微微眯起眼,目光扫过张御史那张义愤填膺的老脸,又掠过龙椅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鹤不归。

妈的,拼了!

大不了老子……就在我杀心渐起,准备豁出去来个“金殿血溅五步”的当口……“放肆!”

一声清越又带着雷霆之怒的厉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被震得一个激灵,循声望去。

只见太子玄鳞,不知何时已经离席站起。

他一身明黄太子常服,身姿挺拔如青松,那张褪去了稚气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

那双总是带着点少年气的明亮眼睛,此刻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宝剑,直直刺向张御史,那目光里的冰冷和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几步上前,竟直接走到了御阶之下,距离那张御史不过数步之遥。

少年人特有
的清朗嗓音,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冽威压,清晰地响彻整个大殿。

“张御史!”

玄鳞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石坠地,砸得人心头发颤。

他盯着那个刚刚还在唾沫横飞的老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层的万年玄冰。

“你方才说,屠将军‘妖媚惑主’?

‘秽乱宫闱’?”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孤倒要问问你,你亲眼所见?

还是你手中握有实证?

若无凭无据,仅凭臆测,便敢在金殿之上,污蔑太子太傅、朝廷命官,构陷储君德行?!”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张御史被他那骇人的气势逼得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下意识地后退,嘴唇哆嗦着:“老臣……老臣……说不出?”

玄鳞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陡然拔高,“那便是恶意中伤!

是构陷!

是欺君!”

他猛地转身,面向龙椅上的鹤不归,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军人的肃杀之气。

“父皇!

屠将军教导儿臣,呕心沥血!

其忠心,天地可鉴!

其辛劳,儿臣感念于心!

今日张御史无端构陷,口出污言,不仅辱及将军清誉,更是在打儿臣的脸!

是在质疑父皇识人之明!”

他顿了顿,那清朗的声音颇是狠厉,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儿臣恳请父皇!

严惩此等构陷忠良、离间天家、动摇国本之奸佞!

此等行径,罪不容赦!

儿臣以为,当诛其九族!

以儆效尤!”

“诛其九族!”

最后四个字,如同四把冰冷的铡刀,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连大殿角落里燃烧的蟠龙金烛,那跳跃的火苗都似乎被冻住了,摇曳得极其微弱。

张御史那张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刷了石灰的墙皮还要惨白。

他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鸭蛋,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九……九族……”他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温文尔雅的太子。

别说他,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那些刚才还在看戏、甚至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家伙,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像是集体吞了一斤活苍蝇。

他们看看跪在地上抖如落叶的张御史,又看看御阶下那个单膝跪地,脊背挺直,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的少年太子,最后又偷偷瞄向龙椅上那位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至尊。

这……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太子殿下吗?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太傅,竟然在金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喊出“诛其九族”?!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股想跟张老头同归于尽的戾气,被玄鳞这石破天惊的四个字,炸得灰飞烟灭。

诛九族?

这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我?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疯狗”?

他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是把整个东宫架在火上烤!

我猛地看向龙椅上的鹤不归。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单手支额的姿势,半阖的眼帘遮住了所有情绪,只有那搭在龙椅扶手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曲了一下。

终于,那低沉而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疯狂的死寂。

“太子。”

鹤不归缓缓抬起了眼皮,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终于完全睁开。

他没有看瘫软在地的张御史,也没有看满殿噤若寒蝉的臣子,他的目光,越过御阶,越过跪着的玄鳞,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一寸寸地刮过我的皮肤,似乎要穿透皮肉,直抵骨髓深处,挖出我极力隐藏的所有秘密。

一股寒意,比刚才听到“诛九族”时更甚、更刺骨的寒意涌现出来!

鹤不归……他为什么这样看我?

就在我几乎要被那目光冻僵时,鹤不归终于移开了视线,重新落回玄鳞身上,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少年意气,口不择言,‘诛九族’乃国之重典,岂可轻言?

张御史妄言构陷,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此事,到此为止。”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挥了挥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散了。

一场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风波,就这样被皇帝轻描淡写地按了下去。

张御史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架了出去。

群臣如蒙大赦,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地鱼贯退出大殿,脚步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

玄鳞还单膝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只是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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