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的绝望。
他大步流星地冲到她面前,甚至没有问一句“怎么了”,只是盯着抢救室门上刺眼的红灯,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孩子在里面?
他需要什么血?!”
林溪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在儿子生死攸关的这一刻,什么仇恨、什么恐惧、什么过去,都被碾得粉碎。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声音破碎不堪:“RH阴性AB型……乐乐……他需要RH阴性AB型……”顾靳深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动了一下,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尘埃落定的了然,又像是某种宿命般的沉重。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一把抓住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护士!
RH阴性AB型!
抽我的!
我是他父亲!”
“父亲”两个字,像惊雷炸响在林溪耳边。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顾靳深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是为了乐乐的血才……顾靳深没有看她,只是迅速跟着护士走向采血室,边走边利落地卷起自己昂贵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仿佛那珍贵的血液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而是理所应当要给予那个孩子。
林溪跌跌撞撞地跟到采血室门口,隔着玻璃,她看到顾靳深坐在椅子上,手臂伸着,鲜红的血液正通过导管缓缓流入血袋。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抢救室紧闭的大门上,那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林溪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焦灼、痛楚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守护。
那不是一个为了某种目的而献血的冷漠富豪的眼神。
那是一个父亲的眼神。
冰冷的血液,带着另一个生命的温度,缓缓流入乐乐的身体。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疲惫却带着一丝轻松地走出来:“孩子情况稳定了,血氧上来了!
幸好输血及时!”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林溪紧绷的神经,她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顾靳深也立刻从采血室的椅子上站起,快步走过来,他的脸色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