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早有传闻。
周扬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是又怎么样?
菲菲能给我带来的,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
她爸爸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们订婚,就立刻赞助我们科室引进一套德国最新的手术导航系统,我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也就十拿九稳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那是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对权力和地位的赤裸裸的渴望。
我懂了。
他选择的不是孙菲菲,而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而我,不过是他这条康庄大道上,一块碍手碍脚的绊脚石,必须被毫不留情地踢开。
“好。”
我轻轻吐出一个字。
周扬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他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瞬间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帆布包,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
他叫住我,“卡……卡不拿着吗?”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不必了。
周医生未来的前途,远不止这五万块。
就当我,提前预祝你高升了。”
说完,我拉开咖啡馆的门,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外面的阳光里。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滑落,又被瞬间蒸发。
我告诉自己,林晚,别哭。
从今天起,你只是“静心斋”的服务员林晚。
至于那个在手术台前所向披靡的“青鸟”,她已经死了。
4“静心斋”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它坐落在市里一条僻静的老街深处,门口没有招摇的霓虹灯,只有一块朴素的梨木牌匾。
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但都遵守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我喜欢这里。
喜欢它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檀香,喜欢它后院那棵百年银杏树投下的斑驳光影,更喜欢这里的人际关系,简单纯粹。
老板陈姐是个离过婚的优雅女人,她看人的眼光很准,当初我来应聘,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来这里?”
我说:“我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
她便录用了我。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同事们只知道我叫林晚,干活麻利,话不多,但待人真诚。
他们会好奇我为什么年纪轻轻,眼神里却总有种化不开的沉静,但没人会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