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凝视着阿娘,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之意,恰似被细密的针深深刺入心底。
阿娘一生操持家务,辛勤耕耘于这片乡土之间,岁月的沧桑在她的手上、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却从未有过机会去接触这些高雅精致的技能手艺。
她手中这槐花枕,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无尽的心血,那细密均匀的针脚,犹如她在生活中留下的坚韧足迹,一步一个脚印,虽不张扬,却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阿娘,您别灰心,等我到了城里学会了,一定回来教您。”
我紧紧握住阿娘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与安慰通过这掌心的相触传递给她。
阿娘嘴角泛起一抹慈爱的笑意,眼角的皱纹却在笑意中愈发深刻,宛如岁月镌刻的沟壑。
“傻孩子,阿娘已经老了,怕是学不来了。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前程,莫要像阿娘这般,一辈子守着这几亩薄田,在这乡间碌碌一生。”
风渐渐大了起来,呼啸着穿过槐树林,槐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纷飞的大雪,却又比雪多了几分温婉与哀愁。
我和阿娘静静地伫立在灶膛前,目光追随着那片片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后缓缓飘落,似是生命的轮回,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阿娘,您可别这么说,您做的这槐花枕,比城里那些绣品都要好看得多。
这上面的花纹,皆是您一针一线精心绣制而成,带着咱乡下独有的质朴气息,亲切又温暖,那是城里的绣品所无法比拟的。”
我急切地说道,只盼能驱散阿娘心中的阴霾,让她展露笑颜。
阿娘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槐花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甜言蜜语,哄阿娘开心。
不过,阿娘心里清楚,这乡下的手艺终究是比不得城里的精巧。
你此去城里,定要倍加努力,莫要辜负了这难得的机遇。”
喉头像是被新采的槐枝梗住,酸涩混着咸意漫上来。
我死死掐住掌心,汗湿的粗布围裙在指间揉出褶皱,对着阿娘深深颔首时,脖颈绷得发疼。
风掠过老槐树,几片残瓣轻轻覆上她花白的鬓角,宛如时光偷盖的薄霜,将那些藏在皱纹里的辛劳都映得清晰。
胸腔内翻涌的滚烫誓言几乎要冲破喉咙